小丫頭原來在擔心這個,蘇鬱璃笑笑,“放心,李大人已經派了人埋伏在附近。
不過我覺得,那個兇手應該不會來,現在滿城搜捕,他躲著都不見得躲得掉,咱們家在城裡最繁華的地方,他來不就是找死嗎。”
見蘇鬱璃不放在心上,云云更加焦慮。
日子在云云膽戰心驚,小心翼翼中又過了兩日。
街上突然熱鬧起來,吵吵嚷嚷的,小廝跑著來報信,說是兇手抓到了。
蘇鬱璃和云云幾乎同時扔下手中的東西,拎起裙子就朝外面跑去,看熱鬧可不能慢。
外頭街上沸沸揚揚的,跟著大部隊,倆人跑到縣衙,看樣子是知府大人要審案子,門口被擠的水洩不通。
倆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悶著頭在人群后邊努力往前擠。
“哈~”蘇鬱璃掐著腰重重吐出一口氣,累的直喘,看見自己被踩了不知道多少下的腳,白色的鞋子此刻已經印滿灰色的紋路,腳趾都被踩木了,依然沒能從最後一排,進階到倒數第二排。
云云還撅著屁股奮力的往裡面擠,蘇鬱璃看不過去,抬手抓著她的腰帶,把人拉出來。
云云嚥了咽口水,喘著粗氣,頂著雞窩頭,滿臉通紅。
“姑...姑娘,哎呀,累死我了,你...你怎麼形容如此狼狽。”
蘇鬱璃睨了她一眼,“哼,說的跟你...不狼狽似的。”
云云低頭看了眼自己,嘴角往下一拉,委屈的就要哭,“這可是我的新鞋。”
沒心情搭理她,蘇鬱璃擺擺手,掐著腰,轉身一步一挪的往回走,“不看了,熱鬧沒看著,我別因為被擠死,上了社會新聞吧。”
云云耷拉著臉跟在後邊,半晌,回過神兒來,喃喃自語道,“社會新聞?什麼東西?”
案件審理的很順利,第二天衙門就貼出告示,判了這殘忍的兇手斬首示眾。
云云一大早出去買菜,結果菜沒買著,人穿梭在各個攤位,好像那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一般,吃了一早上的瓜。
蘇鬱璃坐在桌前,認真的聽著云云給她講從街上聽來的八卦。
“那個兇手是在豬圈裡被人抓到的,他不是咱們鎮的人,聽說王家那家男人在外打工,賭坊裡贏了這個人的銀子。
但是這個人的銀子是要給他爹買藥的,他賭輸之後不認賬,想把銀子要回來,可王家男人不肯,拿著銀子走了。
這兇手他爹就病死了,他就痛恨上王家,王家男人回家時他悄悄跟著,摸清楚家門,然後趁著男人不在家,殺了他一家人。
說是讓他也體會一下家破人亡的感覺。
事情出了之後,就封了城,他沒能出去就躲了起來,想著過些日子城門查的不嚴在偷溜,沒想到城裡張貼了告示,他怕被認出來就躲進了豬圈牛棚。
姑娘你說這人心也太壞了,明明是他自己輸了他爹救命錢,還怪別人。”
蘇鬱璃舒展開微蹙的眉,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他犯的錯誤太大,大到他的內心不足以承受,便會把錯誤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以減輕內心的負罪感,這就是懦夫。”
云云愣怔片刻,雖然不懂,還是認同的點點頭。
云云原是蘇家祖母院子裡的小丫頭,她七歲就被賣到蘇府,一直在老夫人的院子裡負責掃院子。
當時蘇鬱璃身邊的貼身丫鬟素芳要嫁人了,早就定下的親事,老夫人就讓蘇鬱璃從身邊再選一個貼身丫鬟。
老夫人那時身體不好,蘇鬱璃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她院子裡的丫鬟大多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手一指,就選了正在院中灑水的云云。
云云十三歲,在蘇府掃了六年的院子,一躍成為姑娘的貼身丫鬟,她恨不能每天給姑娘磕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