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這才是世界意識敢委託其他人一同修復的底氣,而不需要之後再有人來額外加班。
那比極光更美麗,比太陽更絢爛卻不刺眼、比發光植物更夢幻卻不暗沉的光暈在極短的時間內照耀了世間,而被暫停的人們一無所知,也許日後回憶起來或錯覺某個時刻彷彿眼前忽然閃了一下。
隨即,在恢復流動的時間面前,他們跌入了回家的隧道,徹底告別了這個美麗奇幻的世界。
儒雅沉穩的大先生、性格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裴家一家人、年青稚嫩的主角團、早已歸順政府心懷大義的寒漪,還有那些正直的警官,試圖顛覆政權並放出異能失控者的反動勢力,那些一路所見平凡或不平凡的人們,別了,別了!
……
在那難以感知的通道內,人的體感是既漫長如永遠,又短暫僅一剎那,而就在這難以被分辨的時間內,裴茗抓住時機,放開了與愛人緊握的手。
此刻固然美好,但是他們將會被送到之前離開的地方或附近,若是要牽手,才真危險。
人往往就是如此軟弱的生物,哪怕知道未來還會有很久很久,可是要捨得放手,卻須得使勁狠狠心,再一狠狠心……仍是不想放開。
他再沒有哪一刻如現在一樣清晰地認知到,他們隔著多麼遠多麼遠,彷彿那不是放手,要把他的心一塊連帶著扯下來。
理性對感性說:你需得放手了!你這軟弱至極的孬種!
感性說:你怎能如此狠心……
痛得連怎麼分開都忘了,落地一摸,臉上一片溼濡。
都已經分開了,分離成了定局反而叫人好接受,重要的還是趕緊把自己再嵌回社會機器機器。
好在他雖然離開了幾個月,其餘一切都還正常,又有世界意識打點和舒齊掩護,起疑心的人都沒幾個。
身上帶著手機,雖然沒有現金,網路支付的電量總還有,他便打車回了書咖去。
先前那些備下的東西零零總總,用完的不多,所幸接下來有段日子可以不用去買吃食;這段時間舒齊已經跟他商量著招好合適的財務,書咖裡也沒什麼事……
刺激的日子總是各有花樣,而平淡的日子總是相同。
裴茗就這樣經營著書咖、寫著書,每年收到裴氏那邊的一大筆分紅,身邊有朋友,愛人依舊經常出任務失聯、受傷,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嫂,過著平靜的生活。
從主世界回來的第二年,同性婚姻法透過,柏斌出完任務一回來就給部隊交了結婚報告,從此成了名正言順的家屬。
兩年後,舒齊辭職店長,出版了多部作品的他經濟寬裕,準備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後來這位作家又在出國旅遊時認識了英國的大律師,兩人感情甚好卻都不便去對方國家發展,舒齊也只是時而回國時而去見他,兩個人做了一輩子戀人,一直到老了退休了,英國人才跟著舒齊回國養老。
裴茗早在年少時就揪出了家裡司機的安全隱患,原本一直試圖走向正軌的劇情在世界意識出現後正式消弭無蹤。
他二十七歲這年,三十多歲的大嫂高齡產婦生下裴家唯一的小公主裴卿。
後來柏斌晉升一路從前線升到後方,裴茗搬離了杭州,陪著柏斌在新的城市安了家,在杭州只剩下那家書咖還一直開著,樓上的房子許久沒有人住,每個月都要請鐘點工打掃一次。
說來也怪,從主世界回來以後,原本打聽了許久他訊息的沈傲終於放棄,安安心心和宋雨暮過日子,彷彿那時候大費周章的不是他一樣。
沈氏內部的灰色行為被裴茗匿名舉報,後來不僅查出星光娛樂內部拉皮條,還有高層脅迫女性等等,白薇薇和鄭雅都因此被害,法網恢恢下涉案人員沒有一個跑得了,沈氏動盪,沈傲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