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兒迷茫。
“這很正常,”傅玄幽親吻他的面龐,輕且軟,卻又很慢,“我們經歷過的太多了,就算是葛明那樣,他又有多少年沒有看過生母的遺物了?”
他說,我們都會在歲月裡漸漸鈍感,因為我們經歷過的太多了,因為經歷過更痛的,所以後來所經歷的那些就沒有那麼痛了。
但是你在為此難過,是因為你的敏銳、熱忱,你一點兒也不壞,你很好很好。他這樣說,擁抱他高大的道侶。
在屋裡膩歪夠了,傅玄幽就準備帶著金天鳴在散修盟裡逛逛,幾百年來他熟悉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但那只是因為繁忙的工作,他知道誰家的寡婦在散修盟支援下跑去書院門口賣吃食,知道孤寡老人在街頭支了個攤和過路人聊天,卻很少有自己能去親眼看看的機會。
而如今他是散修盟的中堅力量,儘管還是堅持負責著原來那些事,話語權多了文書少了,依舊住在辦公室裡幾百年不挪地,養出來了可以接班的徒弟卻沒換崗位,但是翹一個下午的班也沒事,還有接班人在那裡。
他們逛了一下午,也沒去多少地方,兩個合體期的老祖,就手拉手在街上逛,看上去像是熱戀的小年輕。
不過去過散修盟總部的人也許就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小年輕,就算看不出法衣內斂的光華,其中一個可是散修盟長老!
而現在長老拉著人的手,姿勢親密地一同出遊,最後到了晚上還選了間客棧定了上房。
[他們肯定以為我們要在外面過夜,畢竟我的屋子有點兒小,我又是拒絕了分房的。這樣剛剛好進客棧,不說別的,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了。]其實他們日常還是會在戒指裡膩歪,熙明原地隔絕五感拒絕打擾小年輕,在外人眼裡也許確實是百年都未必有一回,兩個晉升迅速的大忙人。
到了客棧裡頭,就直接用靈識籠罩了這間屋子,毫不客氣地給了到處亂看的小年輕一下把旁邊的靈識拍回去,才總算是做正事。
開啟了那粒小石子,裡頭的一粒沙裡頭有個芥子空間。
做得很有巧思,但是卻沒什麼遮掩,也不起眼,金天鳴就直接把靈識探進去了。
傅玄幽卻見他就呆住了,一動也不動。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把裡頭的東西嘩啦一下倒在床鋪上。
那些流光溢彩的珍寶,恰恰是後三重封印裡難以找尋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