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許多,即使裝卸工人們並沒有認出手上漂亮得好像水鑽的寶石手鍊其實是個空間鈕,飛船的容量也不會讓他們起疑。
一直到送走了工人,並在光腦上預約好明日上午出發,祝松江這才將艙門關閉,又開啟了換氣系統,舒舒服服地窩在了飛船上的小起居室裡。
他先將精神體放出來,小小隻的黑足貓剛落地就嗖的一下扎進懷裡,一起縮在毛茸茸軟綿綿的沙發裡。
雖然關好艙門後就已經撤了持續性的精神暗示,但是臉上還塗著東西,又是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擺弄了許久,終於卸掉了那些輕薄的藥水,露出一張五官輪廓相似卻不大相同的臉——正是當年死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卓容成。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帝國的權力紛爭近乎天翻地覆,只有卓容成,只有這個以死亡為終結的人似乎真正死去了一般,容顏不改,絲毫未變。
他究竟是如何活下來?又為何隱姓埋名浪跡天涯?
這一切的秘密還要從快穿者回來後說起。
他在家裡看似如常,實際上拋開滿心籌劃為未來計,心裡既感覺得到了許多,卻也知道,過去的他已經徹底不在了,他也再也體會不到過去的心境,偽裝不了過去的自己。
但是,家裡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這令他慶幸,也令他痛苦,回到過去的他彷彿偷竊了過去自己人生的小偷一樣,他得到了親人的愛,卻清楚記得那個孤獨死去的自己。
所以他策劃了這樣一個計劃,只要死他一個,其他人皆大歡喜,多好。
他過去固然是失憶了,可是空耗青春的那個他,也確實是年少不知愁。
因為失憶而淺薄,也因此,那個時候的他無憂無慮萬事不愁,彷彿補全了他在嚮導學校裡失卻了的少年時光,回來本是好事,可似乎又沒有那麼好。
他又清晰地認知到,家裡人也許確實是有親情的,只是愛得不深刻,成年人總要為諸多利益考量,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事,他死了好過繼續留在家裡。
假如他沒有快穿者的手段,真的只能死在那裡,他也是願意一死了之的。
卓容成,從來不懼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