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到最後,卓容嘉也不知道隔著幾面牆,為他發生過怎樣的爭吵。
當然,除卻這種本身不確定性過大而被否決或擱置的提議,難得的一次全體會議,他們又商討了有關維權、抗爭的許多事情,這些時候他們往往就看不出剛剛那樣吵得不可開交又矛盾重重的樣子,反而是互相扶持,相互補充相互幫忙,顯得極為融洽了。
但這件事並非卓容成為了給弟弟鋪路而胡來地提出草案,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在反抗組織記載的反抗歷史中,S級嚮導往往起到關鍵的作用,他們的機動性要高出高階嚮導一倍不止,看似分級的鴻溝實則是質的量變,加上他們往往註定會走向反抗的道路,又容易為哨兵統治者所忌憚。
即使是看似順服哨兵的那幾位S級嚮導,他們生前的貢獻也不可估量,為反抗組織一代代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哨兵與嚮導作為搭檔的年代,他們也往往是最合適的將軍,註定要上戰場和哨兵一起對敵,他們無論有沒有接受過具體的相關教育,都會成長為合格的軍事家。
所以就連嚮導反抗組織那薄薄的憲章,也規定了出現新的S級嚮導時必須將其納入領袖的考量中,而當前領袖並非S級嚮導卻又出現S級嚮導時更是可以由領袖提出表決是否要進行更換領袖的考驗。
而卓容嘉未能透過的原因很簡單:他沒有真正分化,而他的教導者又是足夠可靠的現任領袖,即使這份提議就是領袖所提出。
帝國讓一個嚮導夭折的方法遠比想象的多,儘管嚮導們反抗的方法也同樣多。
而他們每一次聚集都時間有限,也沒有太多時間來開辯論會說服對方,相比起其他有商有量的事大家彼此商量扶持,未來領袖最多隻能佔據半小時的時光,介紹情況後一次投票和倉促辯論後再一次投票。
卓容成很清醒,他知道重生這個說法無法擺到這裡來說,那些長篇大論也不適合拿來說服見面時間緊張的戰友們,至於要透露日後的局面,他只能根據現有的情況儘可能引導。
他不能告訴他們,分別就在眼前,而他終將告別這他虧欠太多的理想與同伴。
[即使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會是真實的死亡。]
這些時日以來,他心裡早已有了計劃,他清楚自己的卑劣、傲慢,就算他知道未來,本也沒有決定他人生死與未來的權利。
而他還是要這麼做,儘管“為你好”這種話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不能直接說對不起,因為那樣會透露計劃;也不能直接勸說他認識的那些未婚嚮導,因為那樣反而會把思想暴露在帝國眼前。
而今天這一遭,他一開始就沒想著能成功,現在能說動的人未必真的信服,而現在未能說動的人也不是真的不服,早在開場前他就知曉,只是不知道有哪些人能來開會。
他的目的其實一開始就再簡單不過:讓卓容嘉在目睹過哨兵的困境後,親眼看看被“封鎖”的另一極。
而也把卓容嘉這一塊未雕琢已璀璨的璞玉送來讓人瞧一瞧,見面本來就是相互的。
這一點,大多數人應該都已清楚,維奧萊特在見到精神體幼鳥時就明白了他為什麼不用精神力造成幻覺來方便交流,而他給各地區代表看的是他心甘情願讓位的決心。
還有監控錄影裡卓容嘉看到資料而動人的影像。
反抗組織的領袖需要足夠的能力,但是加入組織需要的不止是能力,還要有對不公的堅定反抗、清醒的認知與一顆善良的心。
他走進房間,帶蒙上眼睛的卓容嘉離開,嚮導素已經證實了卓容嘉的能力,唯有見到資料時的動容能證明他會選擇站在嚮導這一邊。
再聰明的人也無法算透人心和世事無常,他能做到的唯有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