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陪嫁的老嬤嬤都很給力,他們二老和梁青柳的陪房、江世玦的小廝們才是這個院子裡真正的心腹。
不多時,尹嬤嬤就將搜出來不對勁又解釋不清的東西都清點出來,造冊登記好後放進一個輕便的大箱子內,而曾嬤嬤則將有案底的丫鬟們都綁了起來,又將她們的東西收拾出來掛在她們身上。
梁青柳抬眼看去,差不多他想要清理走的人都在這裡面了,剩下的小貓兩三隻,雖然不是別人的釘子,她們解釋不清的物件每個人都超過五十兩,是絕無可能繼續留下了。
他便叫過來春娟與秋雁,令她們將這些人一併送到管人事的許娘子那裡去,“手腳不乾淨也不必提了,只說我用不慣便是,擎等著下回月例發過之後再挑人。”面上是說的祈福,實際上那會兒也該抄家了。
等到兩個侯府出身的心腹丫鬟離開後,梁青柳也屏退了其餘人等,單獨留下了他的心腹,也就是所有陪房在堂屋裡說話。
相比起敏銳又直屬於天家的暗衛,對於這些勤勞樸實的心腹,梁青柳並不準備太詳細地告訴他們,知道太多反而會為他們招來禍患。
原身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和善人,審時度勢又寬仁和善,相比於這個時代習慣於豢養家生子,他從伯府帶來的三戶陪房、八個大小丫鬟和兩個小廝早就被他放了奴籍,現在是都簽了契書在他這邊服侍,所以也住在相對條件更好、又有臨街小門的後罩房那邊,那裡留有臨街小門,是為了家裡的爺們出去應酬回來晚了方便出入所設。
相應的,這些陪房會幫忙打聽訊息、調教院內下人,在梁青柳和外頭的鋪子莊子之間傳話,但也因為放出去不會再近身伺候,庫房的登記造冊、出入賞罰也是由其中一個大丫鬟和另一個二等的侯府丫鬟相互制約,貼身伺候就是春娟和秋雁的事了,他們在跟前更多是陪著說話。
他便讓這些陪房們五日後回去休息一旬,之後再來上工,同時叮囑了他們千萬藏好契書,如果這期間侯府有什麼變動,切記寧可毀掉契書,以保全性命為上,契書可以再籤,生命只有一條。
這些陪房都是曾在永寧郡主跟前伺候過的,政治嗅覺敏銳,無需梁青柳刻意點撥,就明白恐怕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就連小廚房的大廚範師傅都連連點頭,閉緊了嘴巴。
梁青柳處理完了已經被放出去的陪房,把小院內的不安定因素都給梳理了出去,這樣就算是做完了準備工作。
不是他不想給侯府內投靠他的這些丫鬟安排好出路,但她們雖然有幾個走到了能被他信任的地步,賣身契卻不在他手上,都被侯夫人緊緊握在手裡,他又不是原主那樣的性子會為她們長吁短嘆,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他是已經盡到了自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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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前的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比起擺爛鹹魚的穿書女主杜曦月那一天的準備時間,肯定是要充裕很多。
但是相比起杜曦月純然以賀蘭敏的視角瞭解,梁青柳卻知道皇帝的意圖和舉措,他的嫁妝單子又是在明面上的,不說他並沒有暴露空間,收起來也解釋不過去,反而會招致禍患。
關於流放那日的送行,他全部交給了暗衛去辦,交代他們準備好按照遠行的標準準備好一個包裹,剩餘的錢則是他們退休後的貼補,至於銀票之外……
“雲香和玉梅都是愛美的年紀,只是和家裡人見得少,置辦不了多少東西。祖母預警了這樣的禍患,我是肯定要把她們先放出來的,就在家裡等著嫁人也好,兩位伯伯既是做長輩的,我便冒昧賜下這兩支花鈿,伯伯到時候送給她們,多少歡欣些。”
這既是賞賜也是威懾,兩位暗衛沒有親生子女,侄女外甥女便視如己出,所以才送到主子手底下做活,這一來,是提前敲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