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搬家到一個新的地方、換一個世界都意味著新的開始也意味著有許多需要忙活的地方。
祝松江第二天只是匆匆去向導協會進行了精神力檢測,以及和匹配中心一樣的採血、嚮導素,因為總的結果還需要幾天,加上已經有其他的事忙起來了,他就沒有再關注這些。
他畢竟才來不久,對里斯特帝國不夠了解,這段時間的新聞也看得他很是痛苦,這些不同文字的新聞充滿了本地特色,儘管他看得懂大部分的語言,他只知道這段時間安布羅斯確實很忙,難怪這個大忙人沒有再來糾纏他。
這些日子,考特曼女士相當殷勤地每日都來問候,叫祝松江覺察出了規律——定是有什麼不能提的規定,畢竟本來也不是人家帝國的人,誰不防備陌生人呢?
他心裡清楚,這是人家本分,好比他年少時對著嚮導學校裡的老師嗯嗯啊啊點頭應是心裡卻想著去把那產02的工廠給炸了,那麼個麻雀兒大的部門,裡頭那些人就是專為了情報和監管而存在的。
但是快穿者有個很好的習慣,他反諜報能力已經點滿了,雖然他找不出來公租房有沒有監聽、攝像頭一類的東西,但是做足了人設,演得天衣無縫,就連吃飯,他都是登記完的那個晚上直接熱了速食食品,第二天去完嚮導協會才坐公共交通去了趟飛船停泊的機場,充滿了能源又取出了剛好能塞滿一個冰箱、大約食用一週的蔬果生鮮。
就算他能夠理解這種管控的行為,也只是裝裝樣子來省事罷了。
昔日的第一向導年幼時就極為高傲,又一身反骨,真乖是不可能乖的,也不可能就這樣把真實的自己露出來,他在人群裡應對自如,但終究像刺蝟一樣將柔軟的肚皮藏了起來。
但即便是這樣的日子,也並沒有過多久。
嚮導協會的登記結果他沒去看,頗有點兒擺爛的架勢,眼前的事似乎總是忙不完,天天被考特曼女士問今天去見科學家感覺如何如何,去了一趟自己的飛船後就又不多去,彷彿他自己的地盤是個倉庫亦或是超市,日子過得太忙碌,他又好幾年沒把自己當嚮導看,那點兒知識沒忘,卻也不看那已經下來了的結果。
判定等級只需要兩三天,而匹配的一週不知道是基因庫太忙還是那資料要在庫存裡頭遊個泳,四點左右做的匹配,到了下一週的夜晚才出來,那會他白天跑了好幾趟老教授的實驗室,睡前早已困得聽到聲音卻沒法點開看,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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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者早已在故鄉學會了擺爛——讓一個失憶了一輩子的人幾個月內布完局吃透落下的知識還要教出來一個能直接擔當革命領袖的繼承者,這樣高強度的捲了這麼久,是個人都要擺爛了好吧?
更何況雖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人生道路上也什麼時候都值得再拼一把,但是嚮導不僅心理年齡幾百歲、身體年齡也不能算太年輕了。
他已經當做自己在那一把猛火裡燒盡:[應行的路我已行盡,當守的道我守住了,就連那些在我看來可悲的仗也已打完1,此後我便是舊人,不當在新時代的舞臺上了。]
所以就算他擺爛過了幾年小日子後又開啟了新生涯,[我又不是換了一個新世界!]
每當他被科學家們過多的要求淹沒時,都會如此想。
畢竟他來了也沒多久,結果在自覺上交技術後這些科學家一個個都跟最心黑的資本家一樣,彷彿那錢不只是買了這就算穿越蟲洞也不一定會、不一定帶著的技術,還要連他這個人一塊買下,力求用最少的錢換來最多的勞動力與知識。
就算是反抗組織裡艱苦奮鬥的戰友最辛苦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怪他忘了匹配這一件事。
但是千萬別小瞧了一個真的能上戰場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