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暄的性子是冷的、烈的,所以當初叔伯長輩見過他回國後的做派就說他小性子,但是黎曄卻是一個相對來說更穩的人。
兄弟倆這一遭認認真真談過,黎曄認為,他們兄弟倆就是不適合相處,一段好的感情能夠讓人積極向上,並不是說他們兄弟倆有哪個不好,純粹是合不來而已。
就像遇見顧斐,讓黎曄變成了更好的模樣,他搖搖頭:“你無心公司事務,而真正契合你的、和你合得來的人,也不是和我熟識的人,人本來就是各有各的緣分,而我們倆沒什麼兄弟緣分,能當親戚處著就已經不錯了。黎暄,我們倆的親近,本質上是你拼命渴望親情,可是親情對你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我也不是你想要的哥哥。”
為了親情,才有黎暄的妥協與接近,但是在黎曄看來,他們兄弟既然註定不是那麼合得來,“多看看身邊吧,你的狀態比當初搬到N市的時候好了許多,你早就有真心相待的愛人朋友了,不是嗎?”
一直以來,真正沒有釋懷的,一直是黎暄自己,還有這具身體裡盤亙不去的原主。
快穿者在任務中過分代入並不少見,哪怕跟原主並不相似,只要主動接納原主的情感,有很多時候原主走不出來的困境,本該旁觀者視角洞悉清明的任務者也會因為本身的性格缺陷和原主的影響走入影響,這也是為什麼憑運氣和後臺能夠晉升中級任務者,卻不能晉升高階任務者,因為什麼時候該沉浸,什麼時候該作壁上觀,這個分寸難以把控。
他藉此謝過黎曄的好意,也算是在他那裡賣了一個慘,提前商議好,不管自己拿到多少都不會參與公司的決策,“也不知道他們都做了些什麼,爸心有餘而力不足,據說公司欠了幾千萬的債。”他跟黎曄賣了個好,儘管他知道黎曄也許早就知道了。
資新電子是黎父的心血不錯,但是裡頭盤根錯節,要說實際的資產肯定比五千萬多,可是得投五千萬才能運作起來,有這點錢,有能力的人都可以自己再去開一家公司了,又何必還為這個人際關係定型、不好管理的地方費心思。
原劇情裡,這筆五千萬的最大責任被算到了當時進入公司、殷勤懇切的原主身上,但快穿者雖然並不是金融天才,卻看得出來公司的結構出了問題,而其餘各方面具體都有哪些問題,他未必能說全,卻看出來至少有十餘處大小毛病,怎麼想都不對勁,而缺了原主,五千萬依舊會被欠下,他默默在心裡告訴永遠不能知道的原主:這不是你的錯。
眼看著黎父現在情況還好,又和黎曄約定好,黎暄果斷解僱了叛變幫忙謊報的一個看護,並敲打了另一個看護,之後反覆告誡夏女士不要起不好的心思,這才和黎曄一樣暫時離開。
他心裡很清楚,他每和夏女士多說一句話,他在黎曄心裡的可信度都會下降一分,但是他永遠不可能真的放棄夏女士,也不能徹底捨棄黎曄的信任,一紙協議並沒有真正的公信力。
唯有權力與利益是永恆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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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燈光明亮科技感十足的房間裡從左到右站著六七個青年人,個個英姿勃發、少年意氣,看起來便如同一株株小白楊般挺直。
即使是往日裡疏離冷淡的黎暄,身在人群中,受到鼓舞也如同一個最普通的青年人一樣,只有提起格外艱難的嘴角昭示著他的內心就像是破了口的袋子,無論裝進去多少東西都會漏光,但至少此時此刻,他意氣風發,心裡頭裝滿了喜悅與自豪。
從之前宣誓的房間出來,這些即將要前往國外參與友誼賽的年輕人便各自按照派系分開,其中最強的兩位身邊還各有一位同派系的青年,一眼便可辨別強弱。
好在即將要去為國爭光,這些頂級精神力的天之驕子們倒是沒有吵嘴,他們各自分散,有的前往這座地下建築的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