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走出機房的時候,學校校園裡連晚霞都已黯淡下去,只有半邊尚還是深藍色的天空底下有一小片從瓷器那樣的淺藍白過渡到純白色的天際線,校園裡多數是去拿外賣的學生,已經有人揹著斜挎包準備前往選修課的階梯教室,也有從圖書館出來的辛勤學子正準備前往食堂……
他現在並不住在學校的教師公寓,也沒有選擇單位那裡可以免費分配的集體宿舍,而是選擇住在了高校附近的高層住宅內,常規的三室一廳一廚兩衛,閒置的房間做了儲物間兼客房,兩個房間分別是臥室、書房兼客房,這一套小高層是他買下來的,他手頭的美金、歐元和英鎊等兼職剩餘的錢,還有他在美國的專利費用,換成人民幣是足夠自己購房的,他也有長期居住在b市的意思。
裡頭的傢俱都是他自己配的,已經做好硬裝的房子看起來很是不錯,原房主是空房子拿去出租,租客離開後也把帶不走的東西都給賣掉了,他自己搭配了常規的玄關櫃、客廳和廚房衛生間,又改裝了兼職儲藏室和儲物間的小屋,在裡頭還做了一個可以收起來的小床,書房也是做了兩排的書架,書桌就設在窗前,背後一個可以拉出來當床的寬沙發。
他自己不愛看電視,客廳和臥室裡都沒有電視機,倒是客廳有設計好的儲物櫃,而臥室是床對面和床裡側放了開放式的衣架兼置物架,床裡側一個掛大衣一個掛褲子,床對面則是一個長的衣架掛了毛衣、襯衫和長袖短袖,另一個小一些的、不帶置物架的則掛了一些次淨衣。
即使把所有的衣服、所有的東西都擺出來,不添置空間裡的東西,看起來也還是空蕩蕩的,即使是一百平的房子也感覺很空蕩,連他心裡頭也一塊兒空起來。
也許是太久沒見他家那口子了吧,知道別人家夫妻和睦家庭美滿,心裡頭總覺得酸楚難言,當初裴茗那一世住的還是大平層呢,都沒有難受過。
他回到家裡看著裡頭樣樣搭配得舒心,一看就能長久居住的佈置,熟悉的寂寞再次浸滿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