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端了早飯給他,是我煮的粥。
親手一口一口喂他吃完。
包子舔了舔唇,“媽媽的廚藝進步了。”
我心裡發酸,明明只是白粥,什麼味道都沒有的白粥……因為他只能吃這個。
“真的很好吃,你看我全吃完了”,包子笑著撒嬌。
“明天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我笑著問,想起以往的生日,這個總是四處斂財的小傢伙。
包子“嘿嘿”地笑,“我想想,想好了告訴你。”
傍晚的時候,我照例在廚房熬藥,包子忽然發起了高燒。
“老夫給他開一副藥,若是能撐過今晚,小公子便會沒事,若是撐不過……”診過脈,那老大夫搖頭。
“撐不過會怎麼樣?”我驚愕,包子的病情竟是如此的嚴重?!
那老大夫搖頭嘆息。
“這是唯一的希望?”我狠狠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嗯,目前只有此法可以一試,只不過……”那老大夫猶豫了一下。
“只不過什麼?”我發飆了,跳起來一把揪住那老大夫的鬍子,“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只不過那藥性十分的強烈,一旦服下,需要要熬十二個時辰的痛楚,若然熬不過……便無力迴天了……”那老大夫嚇了一跳,忙極其順溜地道。
“你說,十二個時辰?”我咬牙,死死地瞪著他。
“是……是的。”那老大夫渾濁的瞳孔裡倒印出我猙獰的面容,他嚇得直哆嗦。
“媽媽……”身後,一個極細微的聲音。
我卻是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忙轉身,便見包子披著外袍,站在房門口。
“你出來幹什麼!風這麼大!要受了寒怎麼辦!要受了寒怎麼辦!”我心頭一痛,大吼,聲音大的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包子微微彎起有些乾裂蒼白的唇,緩緩走到我面前,緊緊抱住我,“媽媽,讓我試試。”
“試什麼?”我聲音在微微發顫。
包子抱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試試那副藥啊。”
“會很痛……”我的嗓子裡彷彿堵了什麼似的。
“沒事的”,他抱著我,抬頭看我,“媽媽別怕。”
我彎了彎唇,點頭,“好,我們不怕。”
彷彿催眠一般的聲音,原來包子比我勇敢,我想催眠的只是我自己。
“裴夫人,我去煎藥。”胭脂轉身離開。
我扶著包子回房。
“媽媽,我有點冷。”包子躺在床上。
我脫了鞋子,坐在床上,將包子摟在懷裡,“這樣呢?”
包子笑了起來,“嗯,果然好多了。”
我抱著他,無語。
“媽媽,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怕。”見我不開口,包子有些惴惴地看著我,道。
“嗯,我不怕。”我摸了摸他的頭,笑。
過了一會兒,胭脂端了藥來。
我側頭,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我驀地瞪大眼睛,緊緊摟住包子,“拿走!”
“夫人!”胭脂上前勸我。
“拿走啊!”我有些神經質地尖叫。
“媽媽……”包子拉了拉我的手。
我僵住,低頭看向包子。
“不吃藥,我會死的。”包子笑眯眯地看著我。
“不準吃,不準吃,萬一……萬一……你會活活痛死……我不要……我不要……”我語無倫次地搖頭。
“熬過來就好啦”,包子笑了起來,“媽媽膽小鬼,我可是無敵的包子!”
“熬過來就好了?”我怔怔地重複。
“嗯”,包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