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彷彿什麼都能被他看透一般,十分的不自在。
說了一會兒話,司馬徽便開始授課,我支著下巴坐了半晌,有些心不在焉。
“孔明”,放下手中的書卷,司馬徽忽然開口。
“學生在。”諸葛孔明忙起身應道。
“你陪裴姑娘在院子裡轉轉吧。”司馬徽開口,眼裡有著笑意。
我訕笑著站起身,心道這老頭兒眼睛可真毒,只一會兒功夫便看出我無心向學了。
與孔明一起辭了司馬徽出來,留下小昭一人聽課。
竹林之間,竹葉之上,清晨的露珠泛著亮亮的光澤,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做了個深呼吸,只覺得愜意無比。
半晌,身後也沒有動靜,忍不住轉身,便見孔明正羽扇輕搖,眸中含笑的看著我,整個人便彷彿是一陣和煦的春風般,耀得人暖暖的。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我輕笑,忍不住嘆道。
“嗯。”孔明點頭微笑。
“我是說襄陽。”見他一臉的溫和,我又添了一句。
“嗯。”孔明仍是點頭。
“你……”我遲疑了一下,又道,“你的願望是什麼?”
“國家太平,百姓安樂。”他微微揚頭,望著竹林間那一顆顆閃耀的露珠,輕語。
國家太平,百姓安樂……
何等美好的願望,要實現這般的願意,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望著眼前這個儒雅的男子,我有片刻的失神,他是諸葛孔明,是聞名於歷史的天下第一謀士。
一路往前緩緩走動,散步於竹林之間,聽風吹過竹林的聲響,聽林間鳥兒的鳴唱。
“你不好奇我是誰,從何而來麼?”出了竹林,我忍不住往前跳了幾步,走到他面前,轉身,一邊看著他,我一邊倒退著走,踩著一地的落紅。
自從在那小酒家與他相識,我便與昭兒搭了他的馬車一同來襄陽,順理成章的蹭了飯,借了宿,遇見他的老師水鏡先生,然後昭兒拜入水鏡先生門下,我便更是堂而皇之的借住在他家裡。其實細細想來,我從未告過我的來處,甚至於,他只知道我叫裴笑,我對於他而言,根本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從來處來。”他身微笑,一臉的高深莫測。
又裝深沉,我撇嘴,“我有個朋友,和你一樣聰明,而且喜歡故弄玄虛。”
“哦?”他微笑。
“嗯,我叫他半仙,料事如神”,我想起了戴著眼鏡的郭嘉,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見著他,就知道我沒有誇大其辭了。”
“他身體不好麼?”諸葛孔明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瞪他。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瞪著他,半晌無語。
“他啊,為了一個女子,將自己折騰得只剩半條命了,真真一個半仙。”轉身,我蹂躪著一片竹葉,開口道。
“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謂之為情了”,清潤的眼睛是看透世事的睿智,帶著溫溫的悲憫。
“你倒看得透徹,彷彿身經百戰似的。”我咧嘴,調笑。
“紙上談兵而已”,孔明淺笑,“若是身經百戰,怕不能說得如此輕鬆自在了。”
我訕笑,肚子不期然地開始敲鼓。
果然容易餓,我撫著腹部,哀叫一聲,卻見孔明正含笑看我,一手伸進袖子。
我望著他,兩眼冒光,一臉期待。
果然,他無負於機器貓哆啦A夢之名,從袖中掏出一小卷香餅來遞到我面前。
感激涕零地伸手接過,我啃得一嘴的餅渣子。
“慢點。”他伸手來拍我的背,“別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