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解,分外膩煩你為了仕途不受影響便委屈長房的人。可是老三不是那樣,老三面上對你恭順有加言聽計從,是你眼裡的孝順兒子。有個什麼事,自然是相信老三,總是覺著老四跋扈。我還記得,你的好兒子毒害老四的事,你都不肯相信。這說起來,老四對你真是仁至義盡了,要是換了我,從那時就開始記恨你了。同樣的,我要是老三,從那件事之後,就會生出妄念,有機會便會嘗試借你之手謀害老四。”
“別說了……”老太爺吃力地搖著頭,“別說了。”
寧氏輕嘆一聲,“不說了,一說這些我就滿腹火氣,愈發厭煩你。我只盼著你日後清醒一些,用你在官場的腦子想想家裡這些事,想清楚你到底做錯過多少事。嫁給你這麼些年,我才明白,為何歷代權臣名臣不乏家事亂成一鍋粥的前例,治國與治家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真是兩回事,在家中真真兒是剛愎自用。只是,你比前人幸運,你有一個成器的兒子。襲家幾百年的榮華,不會斷送在你手裡。”
**
襲朗和秦明宇相形進宮,去往御書房。
路上遇到了慧貴妃。
慧貴妃是秦家人,秦明宇的親姑姑。
二人忙上前行禮。
慧貴妃一看秦明宇就蹙了眉,“瞧瞧你這幅邋遢樣子,猛一看還以為你已是而立之年。”說著話,盯著秦明宇的小鬍子和下巴上的鬍子茬,滿臉嫌棄。
秦明宇笑道:“祖父把我趕出家門了,身邊沒有好生服侍的,我可不就這樣了。”
“眼下你不是住在老四那兒?這話是說襲府沒個能好生照料你的人?”慧貴妃是看著兩個人長大的,把襲朗當做半個家裡人,又說起秦明宇被老爺子趕出家門的事,“讓你成親你總是不肯,合該將你攆出去。”
秦明宇苦笑,“得,都是我不對,這總成了吧?”
“懶得說你。”慧貴妃走進兩步,對兩人道,“皇上叫你們過來,是為了蔣松的事兒,沒別的。想好應對之詞,別出紕漏才是。”又看向襲朗,“你那樁官司眼看著就能了事,蔣修染也不知怎的,上了道摺子幫你說話,怒斥那些言官誣陷忠良,著實叫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將士心寒。”
蔣修染是護國公的幼弟,這兩年都在東面海岸線剿匪。
襲朗恭聲道謝。
“不管蔣修染怎麼想的,他已上了摺子,護國公只能讓那杆子言官噤聲。再者,皇上也正打算這兩日給他們個說法還你一個公道的。”慧貴妃說到這兒,瞥見秦明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挑眉,“你這是怎麼了?與蔣家那位將軍也有過節?”
“嗯。”秦明宇嘆氣,“過節還不小呢。”
慧貴妃白了他一眼,“有沒有還不是一樣?你把人家侄子的手廢了,以往沒過節眼下也有了。懶得說你……”又看看天色,“你們去吧,我得趕緊回宮了,讓皇上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語必,扭轉身形,踩著優雅的步子離去。
襲朗與秦明宇對視一眼。
秦明宇道:“那廝這算是還你那份人情?”一年前,蔣修染被言官攻擊,身在疆場的襲朗聽聞之後,上了道摺子,為蔣修染開脫。
襲朗道:“不為還人情,他也要這麼做。”
“你們這群人的心思,我還真是看不明白。”秦明宇悻悻的。他之前也是武職,卻不曾帶兵打仗。
“一碼歸一碼。”襲朗微笑,“蔣修染是個人物,不會允許同道中人被小人潑髒水。我亦如此。你得清楚,我但凡獲罪,當初跟著我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