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因大宋朝綱不振,積患深重,體制腐朽,忠臣良將或是悲劇終場,或是成為『奸』猾之臣,以致內部黨爭不斷、權鬥不絕、民風淪喪、人心險惡,外部遼金欺壓、國將不國!當今聖上雖有賢德文采,以仁義厚待群臣,但痴『迷』於琴棋書畫、風花雪月,不知民間之疾苦,不明臣屬之艱辛,實難重振朝綱!
太子趙桓雖然仁德愛民,體恤下屬,文采出眾,恭謹節儉,但養尊處優,意志薄弱,難辨忠『奸』,不懂軍政之略,並無回天之力,因而臣等擅自做主,隱瞞殿下身份,使殿下親歷民間之疾苦,人臣之艱難,磨礪文韜武略,以成就千古一帝之姿,待時機成熟,臣等願助殿下謀奪太子之位,待聖上百年歸老,自可安定天下!”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朱伯材仍舊跪在地上不肯抬頭。
趙不凡得知他內心的肺腑之言,深受觸動,再也無心去計較他那些小心思,細細想來,能得到朱璉這樣的妻子,何嘗不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當即上前扶他起來,苦笑著道:“岳父大人,你還真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殿下難道不想爭太子?”朱伯材瞬間直直地看向他。
“當然不是!”趙不凡回答地非常堅決,他知道這一刻絕對不能猶豫,不然朱伯材會動搖,因為風險真的非常大,朱伯材顯然是堵上了整個朱家人的命,甚至還有更多暗中參與的大臣,如果他稍有搖擺,那麼他們必定退縮。
“爭!當然要爭!”
趙不凡笑了,接著話道:“如果趙桓有明君的潛質,我肯定不爭,重振朝綱真的太累了,既然能當個王爺,什麼都有了保障,我樂得帶著璉兒遊山玩水,享盡榮華富貴,甚至我還想乘船出海,遊覽異國風情,可正如岳父所說,他不是,他是個詩人,他是個才子,可唯獨不是合格的帝王,他執掌江山,我睡不著,我怕哪天遼國或者金國打到我的床前,用刀架住我的脖子!我怕這大好河山支離破碎,血流如海!”
朱伯材長舒口氣,略有些後怕地搖搖頭:“殿下剛才真是讓我有些驚嚇!”
趙不凡笑道:“岳父大人還是別叫我殿下了,聽久了您叫我名字,您突然這麼稱呼反而讓我彆扭,何況我的身世還沒有公開,叫習慣了反而容易出事,一切照舊比較好,您本就是長輩,喚我一聲不凡,我感覺更親切!”
朱伯材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不過聽你的意思,似乎暫時還不想公開?我覺得你如今也歷練得差不多,可以考慮揭『露』身世,沒必要再涉險!”
“別!”趙不凡立刻擺手,急聲道:“岳父大人,你今天突然告訴我身世,我已經是有些措手不及,很多計劃都要改,如果真的現在就公開身世去爭太子,那我豈不是要陷入皇室的爭鬥,那有什麼意義?”
“那你的計劃是?”朱伯材皺起了眉頭。
趙不凡頓了片刻,重新梳理了下想法,思考著道:“爭太子的事本就有風險,我們醉心於做這些,便被徹底束縛手腳,這些年我在北疆帶起了兩支還算精銳的軍隊,雖然還沒能完全成型,但卻具備了成為鐵軍的潛質,那也是我的嫡系,我必須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中,只有軍權在手,我才有資本對抗遼國和金國,也更有資本去爭太子之位!
此外,我現在如果公開身世,按照大宋的慣例,必然就會失去實權,等同於被關在籠子裡,我怎麼確定誰是人才?誰不是人才?重振朝綱不是幾個人就能成事,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才,需要扳倒很多很多的人,沒有實權,我誰都動不了,甚至可能『逼』得童貫他們那些掌權者都去支援太子趙桓,讓我處境尷尬,所以我覺得皇子這個身份暫時來說是個極大束縛!
在我看來,皇子這個身世的最大作用是可以讓我大刀闊斧地去做,我甚至可以明著籠絡能臣名將,反正即便事發,我亮出身份,大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