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還見過他的父皇,怎麼可能這短短時間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而且,華皇后,那位一向不問國家大事,對他父皇忠心耿耿的人,怎麼可能和正華帝是一夥的?
謝鈞著急的道:“殿下,若非老臣親眼所見,老臣也絕對不會相信。殿下,事情都已經到了這裡,老臣若不是到了這個關頭,如何會來叫你?這重雲,再不除,恐怕就會落入死無葬身之地了。”
夏侯天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入宮看一下。”
謝鈞喊住夏侯天,道:“殿下,你若馬上去,也得先部署好。現在陛下正在昏迷之中,你去見如何見的到?”
夏侯天看著謝鈞如此鄭重的模樣,也不由心中信了幾分,他沉吟道:“不需要父皇召見,若你所說是真,父皇不肯召見,那麼我們下來好好部署。重雲此人雖然我們不知道深淺,但是,要用盡全力,才可能有勝算。”
謝鈞低下了頭,道:“殿下說得對。”
——
空曠的大殿內,正華帝躺在床上,華皇后坐在旁邊,拿著帕子一點點的擦過他的臉。
銀耳蓮子湯的空碗放在一邊,袁天師站在旁邊,道:“蓉兒。”
這聲“蓉兒”讓華皇后的手微微一頓,但是瞬間,她便恢復了正常,她道:“我呆在他身邊一共十年,前三年如何,別人不說,我也無需說。直到後來重雲將你找來。”
袁天師頓了頓:“他殺孽造的太多,這是他的報應。蓉兒,如果沒有他,你的父母還再,你也能嫁的好好的,又何苦淌進後宮這渾水中……”
華皇后抬起了頭:“帝王心術,又能如何?他殺他的人,我報我的仇。”
她站了起來,道:“你走吧,咱們家總要留後。”
袁天師看著她:“要走一起走!”
華皇后溫和一笑:“哥哥,這麼多年,生死榮辱過。你知道,正華帝一死,我也會死去。這麼多年,我每日熬著一碗銀耳蓮子湯,就是為了不讓那些試藥的太監發現裡面的東西,我的身子,早就支撐不住了。”
袁天師道:“蓉兒,可是你並沒有服食那些丹藥。”
華皇后微微一笑:“是啊,我沒有服食那些丹藥,是因為正華帝的身體本來就好於我。那些丹藥可以令人喪失理智,發瘋發狂。但是,我已經等不了了……”
是的,等不了了。
她堅持了十一年,每一年都看著他,有時候看著他徹夜批改奏摺,有時候看著他望著一朵茉莉花出神,有時候看著他暴戾的殺人,甚至,有時候看著他整夜輾轉難眠。
可奈何他是她的仇人?
當她還是華蓉的時候,曾經看著還是皇子的他騎馬走過,馬上的他英姿勃發,臉上帶著璀璨的笑意。那個時候,她小小的心裡是什麼感覺?
她想要嫁的夫君,就要像他一樣,騎馬而來,滿載風塵,卻依然筆直。
但是她華蓉絕對沒有想到,當再次從人群中看到他的時候,是他屠戮華家的時候。
於是,她再次站到了正華帝面前,這位奇怪的君主竟然不在乎她的身份,將她納入了後宮,成為皇后。
隱忍這麼多年。
華皇后的手愛戀的拂過正華帝的眉眼,當初的少年,如今的帝王,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天意?
袁天師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微微惘然,華皇后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宮殿。
她剛剛走了出去,卻看見一個黑影快速的走了過來,卻是夏侯天。
“母后,兒臣有急事求見父皇。”夏侯天抬起眼打量著華皇后。
華皇后淡淡的一笑,眼底卻閃過分明,但是她的語氣依然溫和,態度依然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