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女子猛然轉身，現出一張如妖似魅，卻又鑲嵌著一對凌厲如厲鬼般的雙目的美麗面龐。
你剛才說什麼？”
白髮女子的目光，冷冰冰的盯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目光一顫，喉結聳動了一下，鼓起勇氣般道：上一輩的恩怨，跟她沒有關係。”
白髮女子目光不閃，沉吟了片刻，陰惻惻道：你見過她了？你喜歡上她了？你有機會殺她？卻沒有殺她？是不是？”
黑衣男子垂頭不語。
白髮女子緊盯著他的眼睛，目中寒芒大起，卻突然爆出一團尖銳的笑聲道：有意思，我教導了你上千年，沒有教會你報仇，而你只見了葉白的女兒一眼，就被她把魂勾去了，哈哈哈哈——”
砰！
黑衣男子砰然跪地，目光堅定，卻又乞求道：娘，請你解去種在我身上的禁制，給我自由吧，我不想做一個復仇的工具，我想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名字的人，求求你……”
男子目中，滾滾淚下，自從十歲之後，就再沒有乞求過的軟弱話語，再次從口中流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他曾受過的苦難，和心中深藏的絕望與悲傷。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我欲瘋狂
光線暗淡的密室中，黑衣男子跪地哀求，身軀瑟瑟顫抖，哭聲悽慘出生之後，他也曾享受過天倫之樂，可惜這樣的記憶，實在太短暫，就算是他用盡所有的心力去回憶，也早已記不起來。
自從某一天他的父親出門，再也沒有回來之後，他的母親便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般的女人，每天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對他進行最殘酷的訓練。
他從最初的哭泣與乞求，變成了麻木與承受，一個童稚的心靈，也漸漸變的陰暗與冷漠起來，對他的母親，父親，殺父仇人，充滿了仇恨。
這樣的訓練，一直持續到他去到妖獸之地，去到妖獸之地最高的那座山上，在那裡，他有了一個新的老師，一個傳授他雷法的老師。
這個老師雖然是妖獸，對他也相當冷淡，但比起他的母親仍要好上許多。
可惜，他在妖獸之地裡的好日子，也沒有太久，自從那座山死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之後，山上的妖獸，再也不相信人族。他的母親，受了極重的傷，才帶著他闖了出來。
從那天開始，他被冰封的心，也漸漸開始了瓦解，以為他的母親，最終仍會回到他幼時的慈祥樣子。
可惜他又失望了。
當他的母親帶著他，回到了父親曾經所在的宗門遺址，建立了新的宗門之後，變本加厲的殘酷修煉，再次開始了。
他的心，再次沉淪。
而這一次，把他拉回來的人，是葉薇。
……
白髮女子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陌生起來，充滿了厭惡憎恨之色，過了不知多久，才冷冷道：把頭抬起來。”
黑衣男子愕然抬頭，面上淚痕猶掛。
啪！
勁風掃過，一聲脆響！
白髮女子一記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這記巴掌裡，夾雜著白髮女子強大的法力，扇的黑衣男子翻了幾個跟頭，才落在地上。
噗！
黑衣男子落地之後，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腮幫子高高腫了起來。
廢物！”
白髮女子面上青筋浮突而起，彷彿到痙攣一般，暴怒道：像你這樣軟弱的廢貨，又能夠走到多遠。我永遠也指望不上你來為你父親報仇，竟然還敢跟我來要自由？為了將你送到俯瞰山上，修煉高深的雷法，我為九霄雷鵬賣了幾百年的命，你現在竟然問我要自由來了？”
黑衣男子垂頭不語，口角鮮血滴滴落下，目中神色，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