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的人或者不做,但他們一旦選擇了做,那就一定要做,不會放棄,哪怕是一條錯誤的路,也一定要走到底,是懸崖,要過去,是火海,刀山,也要闖,這個無關乎性格,只是對於執著的人來說的。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創造出奇蹟的,一定是執著的人。
能夠創造災難的,也是執著的人。
天寶又一次的提起一個人來,依次將他的骨骼完全的捏成了粉末,只留下了他們的一口氣在,慢條斯理,天寶的動作很溫柔,他的目光,也很溫柔,那目光,就好像是他在看著自己最最心愛的秋秋一樣。
他的心,不在這裡。
殺人,是一件藝術,但折磨人,也是一件藝術。
如同天寶這樣將人全身上下的骨骼溫柔的錯開,捏碎,這個也是一種藝術。天寶是那麼的專著,耳邊似乎迴盪著秋秋的話。
折梅手,應該如同庖丁解牛一般,鞭辟入裡。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蓋至此乎?”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於硎。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雖然,每至於族,吾見其難為,怵然為戒,視為止,行為遲。動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
這個,就是一種境界。
天寶現在就能看到這些人的骨頭,對他們身體上的骨頭熟悉到一接觸,就已經知道的完全了,稍微一下觸碰,就可以讓他們的關節錯位,這個,就更是一種境界了。但是他此刻的溫柔,卻是那麼的嚇人。
這個人,是人,還是魔鬼?
如果你看到一個人在殺人的時候溫柔的微笑,如果這個人不是瘋子的話,那麼你一定會嚇的尿褲子的——因為這種人很可怕。
李苗卻不怕。
她不敢說自己瞭解天寶,但她卻愛天寶,她不知道那種愛是不是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了,但是她卻不害怕,笑著殺人的人,不是瘋子,那就是真正的無情人,而一個無情人一旦動了情,就是真正的一輩子!
天底下最為無情的人,也就是最為有情有義的人。
這個說法很矛盾,卻是事實,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個事實,當他們從那大廈裡出來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站起來的了。一團爛肉除了等死以外,沒有別的選擇。即便是現在的科學先進,對於那些神經,肌肉,骨骼完全的毀滅,並且相應的DNA資訊被毀滅的人來說。
站起來,只能是在夢中了。
科學可以給他們複製一具骨架,做出肌肉,甚至於回覆他們的神經系統,但是DNA的毀滅,那些資訊的丟失,給他們做出了這些,他們也不可能站起來。對於DNA,神族都麼有什麼辦法。
所以那些人只能享受了,現在的科技,就是現在神族的科技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呢?毀滅一個人的DNA,是一種最為有效的殺人手段,無形,狠毒,讓人心中戰慄。
車裡,寂靜。
天寶慢慢的回覆了平靜,卻沒有說話。
磁懸浮汽車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