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家的門緊鎖著。
透過窗戶,看到裡面收拾的就只剩下一張空床和一個衣櫃的房間,我的心裡很不舒服。
回想起以前跟梁叔在一起的時候的一幕幕,好像心中有一小片區域被抽離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乏力感襲上心頭。
自從我到了保定以後,我生活當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都有梁叔的參與。
而他離開保定,我竟然都沒能去車站送上一程。
朋友也好,晚輩也罷。
我做的都不合格。
帶著心裡無限的愧疚之情。
我背靠著梁叔家的門坐了下來。
這時,孫燕大姐從她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
“旭東來啦,梁叔說讓我等你來了以後,把這個給你。”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一封信遞給我。
我急忙接過來,拆開之後,就看見梁叔那一手漂亮的行楷:
小吳,叔先走了,不等你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不要在乎一次形式上的送行。
你的心意叔都能感受得到。
叔知道你是去修行功德了,所以叔不能讓你中途回來給我送行。
如果你為了給我送行,而耽誤了自己的修行,那麼梁叔這罪過可就大了。
之前你曾想過要從飯店辭職。
我說過人不能太閒。
那時是因為你根基未穩。
叔現在倒是覺得,你可以專心修行功德了。
不過叔還是那句話,地閒生雜草,人閒生煩惱。
平日裡還是要給自己多找一些事情做。
守住道心,秉持正知正念,即便不能有大成就,也不會迷失在這物慾橫流人心紛擾的世間。
今日一別,並非永訣。
他時他日,或會重逢。
守住道心,秉持正知正念,此一句需謹記。
……
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
梁叔的一封短短的留言,只說了這麼多。
心裡感慨了一番造化弄人,緣分無常之後,跟孫燕大姐簡單嘮了一根菸時間的家常,我就開車去飯店上班了。
又過了幾天,我正在飯店跟幾位常來的熟客應酬。
這時黃小七找到我,說有一個男人,已經連著去我家兩天了。
我就問黃小七那個男的找我是看什麼事的。
黃小七說那個人不是來看事兒的,是來感謝我的。
既然不是來看事兒的,我也不著急,有緣自然會遇到,反正第二天就是週二,也到了我每週一天的休息日。
第二天早晨,送小迪到了學校以後,在玉華的書店坐了一會兒,我就回了家。
到家以後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給仙堂續了香,我就燒了一壺開水,一邊喝茶一邊坐等黃小七說的那個男的。
直到茶水喝到第二泡的時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我開啟門一看,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卻是錢雨。
跟她一起的那個男的,我卻不認識。
時間過的有些長,可能很多人都不記得錢雨了。
這錢雨就是懷孕之後,被胡英俊夫婦佔過竅的那個,您想起來了吧。
看到我開了門,錢雨急忙給我介紹她身邊那個男的:
“吳師父,這是我老公雷賀。”
我一聽,錢雨孩子還沒生呢,挺著個大肚子,怎麼就又找了一個老公?
不過人家來了就是客。
把他們請進了屋之後,給他們倒了茶水。
這時雷賀“噗通”一下就給我跪了下來:
“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