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叔嚥氣的時候,我和趙斌一人握著他一隻手,給他搭著脈。
就在那一刻,我和趙斌忍了很久的淚水,也終於無聲的落了下來。
人死以後,都需要請陰陽先生。
出馬弟子也是一樣。
大家為了忌諱,即使老人病的再嚴重,也不會在人還沒嚥氣的時候,就把陰陽先生請過來。
此時二師叔已經嚥氣了。
他的兩個女兒就張羅著請當時鎮子裡唯一的一位陰陽先生。
可是電話打過去,人家卻去了外地,沒有時間回來。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給梁叔打了電話,請他馬上坐火車來五棵樹。
掛了電話,我和趙斌就陪著二師叔的大女兒去置辦壽衣壽材請鼓樂班子。
小女兒則是給親朋好友報喪。
遠一些的親戚只能打電話,鎮子裡的親友就需要上門報喪了。
剩下師父和曉強他們,則是在家裡佈置靈棚。
我和趙斌把壽衣壽材拉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二師叔生前的親朋好友。
到了上午十點多,梁叔也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梁叔到了以後,問了生辰八字,然後在指間算了一下,就說道:
“停靈一天,明日辰時起靈,辰時三刻下葬。”
正常來說,要是沒有什麼別的說道,人死以後都要停靈三天的。
可是此時正值盛夏,氣溫這麼高,放三天怎麼能行!
梁叔也就靈活掌握了。
白天很快過去,到了晚上,吃完晚飯以後,我和趙斌馬姝寒三人,就去替換正在守靈的二師叔的兩個女兒。
白天的時候我們多少都睡了一小會兒,可是二師叔的兩個女兒,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沒有閤眼。
正好也讓她們兩個睡一會兒,不然的話,等葬禮辦完了,她們兩個也該倒下了。
其實我們三個也沒有睡多長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我們就都感覺眼皮有些發沉。
我就給趙斌和馬姝寒各掏了一根菸,尋思著抽根菸精神精神。
可就在點菸的時候,我的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著火了。
此時的空氣中,連一點兒風絲兒都沒有,我這打火機雖然不是防風的,可是裡邊的氣兒卻是足得很,這怎麼就打不著了呢?
就在這時,周圍就出現了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並不是對環境的熟悉,有點兒像是人的氣息,又有點兒不像。
可能是天性使然,也可能是條件反射。
一瞬間我就開啟了天眼。
打火機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哎呀我……”
本想說哎呀臥槽!
可是我卡了一下馬上改口:
“哎呀我……的謝爺爺!這是哪陣香風把您二位爺爺給吹來了!”
沒錯,就在天眼開啟的一瞬間,我看到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位無常使者,正站在我的面前!
就算是在大白天,面前突然冒出兩個人,一般都會被嚇一跳。
更何況是在午夜的靈棚裡!
而且出現的還是這兩位!
我輕拍了兩下心口窩,腦子裡的睏意是一掃而光。
趙斌和馬姝寒都聽我說過關於黑白無常的事情,而且他們過陰的時候也都見過這二位。
聽了我剛才的話,馬上也都朝著我面前的虛空之中行了個禮,異口同聲道:
“兩位無常老爺好!”
在範無救說了一聲“必須死”之後,謝必安說道:
“吳門府小弟馬,還真是巧啊,我們來接新同事,居然還能遇上你們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