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展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隨便你鬧吧,你不嫌丟人,難道我還嫌丟人?”
柳元卿瞅著柳成展,樂呵呵地說道:
“這可就奇怪了,他偷了我的漢子,難不成還是我丟人?”
說完,柳元卿將臉子撂下,沉聲吩咐宮人道:
“把她押送官,就說有人……哼哼,我還說不出那種話來。將那些個證物全部拿到官府去。”
柳成展這回真的急了,聲嘶力竭地喊道:
“柳元卿,你還想幹什麼?你還嫌咱家的臉丟得不夠?竟還想鬧到官府去?你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柳元卿猛地站起身來,瞪著柳成展,並不退縮道:
“怎麼,我被甩了,全京城的人知道了沒事,也沒見爹爹為我想個法子。她做出這種事情了,還怕別人知道?我的臉丟了無所謂,還要為了所謂的家醜不外揚,將她做的醜事瞞下?爹爹還真是不夠了解我,平日裡不是總說我跋扈嗎?”
柳成展:“你……”
柳元卿打斷了柳成展的話,恨恨的說道:
“爹爹什麼時候見過跋扈的人,忍過委屈?她既然做得出來,就別怕別人說。難不成,是我讓她偷姐夫的?爹爹整日說我不如她,現在看來,我的確不如她呢。”
說完,柳元卿也不等柳成展反應,就對宮人說道:
“拉著她出去報官,快去!”
宮人哪裡管柳成展?
他們出來時,是帝、後派了來,聽柳元卿吩咐的。
既然柳元卿說報官,那些個宮人,二話不說,像拉死狗一樣,將柳菲莫拉了出去。
柳菲莫這時候,頭髮散亂,兩隻美麗動人的眼睛,早就沒了以往的那種,無時無刻不有的,就像盈著一汪清水。
現在她的雙目無神,死灰一樣。
紅腫且不住的流著眼淚,倒是不盈著了。
柳菲莫知道,她完了。
這一回,她真的完了,誰也救不了她了。
昨天,她還和她的陽哥哥在商量著,柳元卿知道了之後,她如何的騙柳元卿。
現在,卻全沒有用上。
是誰出賣了她和她的陽哥哥,再清楚不過了。
是皇上!
柳菲莫記得,她的陽哥哥明確告訴過她,求了皇上,給她倆個保密的。
可是轉過臉來呢?
柳菲莫心下清楚,這是皇帝根本就沒有將她看上眼。
以前,她也曾跟著柳元卿進過宮。
偶碰見皇上,皇上也是對她讚不絕口的。
說她比柳元卿漂亮,懂事,比柳元卿讓人省心,比柳元卿乖巧聽話。
那時候,柳菲莫信了。
她以為,若不是皇后的關係,皇上應該更喜歡她柳菲莫的。
以前,柳菲莫私下裡,沒少嘲笑柳元卿傻、笨。
原來,此時此刻,柳菲莫才知道,真正傻笨的,是她自己。
而不是柳元卿。
她竟然信了皇上,信口的客氣話。
原來,皇上對她的誇讚,根本就是看在柳元卿的面子。
皇上,是為了讓柳元卿開心,才誇讚了跟著柳元卿一起進宮的她。
若不是柳元卿,她柳菲莫在皇上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從來,皇上都沒覺得,她配得上黎陽。
柳菲莫放棄了掙扎,任著宮監、嬤嬤將她像死狗般的拉了出去。
京城令是被追命一樣的鼓聲,給催上堂來的。
一般老百姓上堂,都是遞狀子,然後等著縣老爺看了,查一查,才決定是否升堂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