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當國王的重臣,蓋城堡,當大主教嗎?”
“你啊,”奈德說著輕輕吻了她的眉毛。“你會嫁給某個國王,管理他的城堡,你的兒子們則會當上騎士、王子或領主,或許也能當上大主教。”
艾莉亞臉色一變。“不要,”她說,“珊莎才會那樣。”她右腳離地,繼續練習單腳平衡。奈德嘆了口氣,留下她走了。
進到房間,他脫下汗水浸溼的絲質上衣,從床邊的水盆裡掬起冷水當頭淋下。正當他擦臉的時候,埃林進來說:“老爺,貝里席大人在外求見。”
“把他請到我書房去。”奈德邊說邊伸手拿起他質料最薄的亞麻布乾衣。“我馬上就來。”
當奈德跨進書房,發現小指頭正坐在窗邊,望著在下方廣場練劍的御林鐵衛。“老賽爾彌的腦袋瓜要跟他的劍一樣靈光就好了,”他滿懷渴望地說,“那樣開會會有趣許多。”
“巴利斯坦爵士的武勇和操守,不輸給君臨的任何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奈德對這位德高望重,白髮蒼蒼的御林鐵衛隊長抱持著崇高的敬意。
“他的死氣沉沉也同樣不落人後。”小指頭補充道,“不過我相信他在比武大會上應該還能老當益壯,發揮餘熱。去年他把獵狗一槍刺下馬,距離他上次摘下冠軍也不過四年。”
對於誰會奪得比武大會冠軍,艾德·史塔克一點興趣也沒有。“培提爾大人,請問您這次來訪有何目的,還是單隻來欣賞我窗邊景緻?”
小指頭微笑:“我答應凱特幫你明查暗訪,而我說到做到。”
奈德大感意外。不論對方有無承諾,他都不打算相信培提爾·貝里席伯爵,他的機靈狡詐讓他很不習慣。“你查到了什麼事?”
“我查到的是人,不是事。”小指頭糾正他。“事實上,是四個人。你有沒有想過去盤查首相的僕人?”
奈德皺眉道:“如果我能就好了。艾林夫人把她全家上下都帶回了鷹巢城。”在這方面萊莎一點忙也沒幫上,所有跟她丈夫親近的人都隨她一道逃走:包括瓊恩的學士、總管、侍衛隊長,以及手下的騎士和僕從。
“不對,是大部分的人,”小指頭說,“並非全部。有幾個人留了下來。有個肚子被搞大的廚房小妹匆匆忙忙跟藍禮大人的馬伕成了親,一個馬僮加入了都城守衛隊,一個跑堂小弟因為偷竊被炒了魷魚,留下來的還有艾林大人的侍從。”
“他的侍從?”奈德喜出望外,做侍從的對主子的進出動向往往一清二楚。
“峽谷的修夫爵士,”小指頭說出他的名字,“艾林大人死後,國王封那小子做了騎士。”
“我這就找他來,”奈德說,“還有其他人。”
小指頭畏縮著說:“大人,勞煩您,悄悄地走到窗邊。”
“做什麼?”
“過來罷,大人,我讓您瞧瞧。”
奈德皺起眉頭,走到窗邊。培提爾·貝里席若無其事地做了個手勢。“那兒,廣場過去,兵器庫門口,您可看見一個蹲在樓梯上磨刀的小子?”
“他怎麼了?”
“他是瓦里斯的眼線。’八爪蜘蛛‘對您的一舉一動都很有興趣。”他在窗邊動了動。“現在再瞧瞧城牆上,西邊最遠處,馬廄上面,有沒有看見那個靠在牆上的守衛?”
奈德看到了。“這人也是太監的走狗?”
“不,這傢伙是王后的人。請您注意,他的視線正好落在這座塔的門上,誰進誰出一清二楚。他們倆遠不是全部,很多連我都不知曉。紅堡裡到處是各種眼線。否則我幹嘛把凱特藏在妓院?”
艾德·史塔克對這種種機心巧詐頗感不耐。“天殺的,”他咒道。城牆上那個人看起來的確像在監視他。奈德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