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他的五官。
前世,我也曾掙扎著想要擺脫我的命運,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總是會盯著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男朋友的眼睛數睫毛,又密又長,每數一根都是自己對他滿滿的喜歡。
整整四年,京市每一次的沙塵天氣他都會用他寬大的衣服將我緊緊的裹在裡面,吃個酸奶也要我先吃,他吃我剩下的,給我做飯,給我洗衣服,甚至揹著我走過學校的每一條小道,我曾經也好像感到過愛的呀,只是不管我們在一起的點滴如何,我都沒辦法完全相信他是愛我的,事實也確實如此。
後來特別狗血的,他劈腿了,誓言還在耳邊,他卻對著別的女人又許下了終身。我歇斯底里過,罵過,後來又哭過,求過。最後確認了,我真的是隻能愛而不得的,就像我媽一樣,就像當年的她一樣,不甘心又能怎樣,那個醜態百出的人只是自己而已。
那一段就好像是我的一個失敗的試驗品,被我徹底的挖去,在我後來的人生裡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也是從那以後徹底的失去了辨別男人的能力,不管是多好看的男人,看看就好,賞心悅目即可,不過心,第二天就會選擇自動忘掉。
我曾被同事嘲笑,是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過後即忘,甚至還有男生嘲笑我有臉盲症,確實,十多年的選擇性逃避,差不多練就了臉盲症的這個本領。
可是眼前的人,曾不止一次以命相護,他在生活中就像個小白痴一樣,什麼事都要別人做,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卻為我費盡心思。
我仔仔細細的用眼睛描摹他臉上的每個部位,不自覺的掛著一抹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好似迷戀的笑。
江玹一動不動任由我打量,他也在靜靜的看著我,好似盛著星辰大海的眼睛裡,下起了朵朵桃花雨,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動了,那張俊臉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放大,直到他那高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我的鼻子時,氣息交匯,我才突然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立馬不自然的別開臉。
輕輕推開他,站了起來,假裝扶著腰來回的扭了扭“坐的太久了,腰有點酸。”
他也不拆穿我,只是笑了笑,坐在我剛才坐的位置上,順手為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