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誠實,在剛才對視的片刻,渴望令她的身子瞬間閃過一陣顫慄,令她恨不得立即投入他的懷裡,以平復內心深處的騷動。
一雙寬厚結實的臂膀摟住她,拉回她的心神,抬頭正好迎上朝自己而來的薄唇,看來他按捺不住了。
正欲相迎,廳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快而紛雜,還未感覺嘴唇的碰觸,一群人已出現在眼前,臉上淨是雀躍和興奮的表情。
安琪看著他們走近,回視雷奧,如她意料中的陰沉,她在心底輕笑,卻有些分不清心底的那聲嘆息是失望還是可惜。
然若不是人群的出現,照剛才的情形不是一個吻就可以輕易打發,而後所引發的情慾,她是否有把握控制得了自己能全身而退?深思了會兒,她有了清楚的答案。
凝視雷奧和僕人們交談,只見他的臉覆著一層寒霜,對映著僕人們七嘴八舌的興奮和鼓譟,真是詭異。
國王賜與的東西都已經抵達,還有幾名畫匠隨行,說是要為布魯家族補全之前毀損的畫像。
雷奧交代幾句便打發眾人離去,重拾熱情回望安琪,打算再次一親芳澤,卻發現安琪已然舉步遠離他,退去一步又一步。
“你要去哪?”他不悅的問,亦步亦趨。
“我想去看國王送來的禮物。”安琪假假的笑容透著明顯的敷衍,再不走,她真的會被他拆吃入腹,涓滴不留。
“那沒什麼好看的。”悶鬱的口吻,幽闇的表情,他真的非常不高興。要親一下自己的未婚妻有那麼難嗎?瞧她的表情,活像他會把她吃了一樣,雖然他是很想啦!
伸手要捉回她——
安琪見狀,一個轉身快步疾走,丟下一句,“我先走了。”絲毫不理會雷奧高漲的慾望,不,是滿腔熱情被澆息的呆愕……
工人們汗流浹背的搬運每一件精緻的傢俱,人來人往的清點、張羅把城口擠得水洩不通,一些百姓也停下手邊的工作過來幫忙,順便湊湊熱鬧。
安琪看見幾名斯文模樣的男子徑自坐在樹蔭下乘涼,悠閒的態度和麵前的忙碌格格不入,拉了個人問,原來是國王御用的畫匠,難怪神情帶著異於常人的倨傲。
調轉視線,瞧見雷奧走了出來,表情陰鬱,一面指揮一面聽取旁人的報告,短時間之內他是沒空來陪她了。
沒有他懾人的藍眸、逼得她喘不過氣的熱情,安琪心情愉悅的踩著輕快的步伐邁向馬廄,她決定一個人騎著如雪去湖邊溜達。
湖畔的景色已由青翠碧綠轉為鮮黃楓紅層迭,仍是美得不可思議。
每每當她心緒紛擾得難以釐清時,到了這,再多的混亂也能沉澱,心頭自然而然的澄明清亮,讓所有困擾她的事迎刃而解。
下了馬,安琪將如雪繫牢在樹旁,看著被風吹皺的湖面,玩心頓起,褪去鞋襪,將雙腳浸入水中,冰涼沁骨的寒意陡地傳遍全身,雙手做枕,就地仰躺,碧藍如洗的晴空映滿眼簾。
這才是生活,安琪滿足的輕嘆。
一陣馥郁的花香隨風飄送,安琪深吸了幾口,倏地有股熟悉感閃過,心下一驚,連忙起身屏息,卻已來不及,一陣昏眩伴著無力的虛軟席捲而來,驀地倒回草地上。
身旁傳來馬蹄輕踱,來人下馬趨近。
安琪勉力張眼想瞧清來人,背光的身影是她怎都無法錯認的人。
卡斯特羅!
“我說過,我會回來親自帶你走!”卡斯特羅屈膝,攔腰抱起安琪,語氣仍是一貫的慵懶、漫不經心。
將臉埋進她的頸間,深嗅她迷人的髮香,他渴望已久的香軀終於又回到他的懷裡。
安琪無力抵抗,對他的侵略深惡痛絕。待看清他的面容時,也瞧見她的傑作,一道莫約三吋的傷痕由左上頰橫至唇邊,徹底粉碎了他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