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當時很氣憤。畢竟我事先都把話挑明瞭。若是她也喜歡，大可以和我坦白，我們光明正大地來。何必背地裡給我耍心眼。其他五個人也替我不值。覺得燕子這種做法不僅是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我們這個小團體。我們決定把她開除出去，不理她。&rdo;
&ldo;燕子幾次三番找到我，和我解釋，說當初確實不喜歡班長，是後來班長一直追她，幫她，她才慢慢有了感情的。這讓我更氣憤。班長追她那麼久，她都沒有和我說一聲，看著我一次次倒貼班長被打臉，這算什麼?把我當猴耍嗎?&rdo;
說到此，梁萌情緒上來，哭出了聲。
一邊的郭燕卻是比她哭得更厲害，不停搖頭，&ldo;不是，不是的!我是害怕!我好容易有你們這麼幾個朋友。也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怕說出來，你們就不理我了。我之前沒想過要答應班長的。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後來為什麼就動了情。&rdo;
&ldo;我一直想和你說清楚，可還沒找到機會，就被你撞破了。&rdo;
蘇恆聽得唏噓，忍不住遞過去一張紙巾。梁萌擦了淚，又接著說：&ldo;我不肯原諒燕子，燕子就不停找我。那天晚自習之後，她在校門口堵了我們，跟著我們。我煩了，問她到底想怎麼樣。她說，她已經和班長分手了。&rdo;
&ldo;我很震驚。她竟然為了我，和班長分手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原諒她，又咽不下這口氣。&rdo;
&ldo;周芳她們就提議，得給她點懲罰。我們就商量說，如果她能在十分鐘內，給我買一碗東街口的餛飩回來，我就原諒她。&rdo;
蘇恆一愣，&ldo;明德中學新校區到東街口，走大道來回至少要半個小時。十分鐘內買回來，只能選小道。而小道那一段路很偏僻，旁邊就是拆遷的老校區。&rdo;
陸南石總算明白了郭燕為什麼會在老校區出事。
梁萌淚流滿面，&ldo;我們知道燕子怕黑，那段路很黑，我們只是想嚇嚇她。沒想過會出事。這一片治安一直不錯的，更不是混混活動的區域。誰知這麼巧，那天就有兩個無賴從那邊過，這麼巧就碰上了燕子，把燕子拖去了……拖去了老校區的教室給糟蹋了……我……&rdo;
陸南石皺眉，&ldo;你們等不到她，就沒想過去找她。&rdo;
梁萌很激動，&ldo;我們有的。等了二十分鐘左右，不見她。我們就去找了，可一路都沒碰到她人，我們去了餛飩鋪子，問了老闆，老闆說，沒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來買餛飩。我們只當燕子怕黑，反悔回家了。&rdo;
&ldo;直到第二天，我們才知道出了事。我們都慌了，不知道怎麼面對燕子。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燕子就……就自殺了。我們更難過了。心裡又害怕，不敢和任何人說。只能偷偷把我們這些年攢的壓歲錢託人給了燕子父母。連燕子的葬禮都不敢出面，也沒臉出面。&rdo;
郭燕已經驚呆當場，一張鬼臉煞白煞白，身子不斷往後退，雙手抱頭，似是回想著什麼，十分痛苦。
陸南石看了她一眼，提起了心神，眼睛卻看著梁萌說：&ldo;你怎麼知道，是燕子回來報仇?&rdo;
&ldo;這些天，那個聲音總會在我耳邊響起，控訴我對燕子的罪狀。而且……楚楚跳樓的時候，我在現場。跳下去之前，她和我說了一句話，沒有聲音，可我看懂了她的嘴型。她說，燕子，會來找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