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不過蘇曉午完全不怕,只是很親熱地給她爸盛了碗湯,蘇曉楚吃飯時光顧著鄢凜,所以蕭語玲也不指望她,更不會要求蘇曉午做這些,於是他接手了,換來蘇曉午一記你真有眼色的讚賞目光。
一頓飯沒有人吃得痛快,他壓根連鄢凜聲音都沒聽到,真正貫徹執行了食不言這三個字。
但他估摸著寢不語應該不太可能吧?不過也有可能。
吃完飯男士和男士一起,女士和女士一起,其實主要是蕭語玲要對兩個女兒訓話,他們都不方便聽。蘇盛不是那種愛說教的長輩,而所謂的家庭時光,他們也不會談生意上的事,至於聊人生,聊美酒,聊……
最後空氣裡只剩休止符。
他維持著一個比較僵硬的姿勢數著對面窗簾的流蘇,他視力好,一根根地數過來數過去,像在自己給自己催眠,又像前陣子蘇曉午看的那部宮鬥劇裡獨白自己每天數著宮殿裡的磚的數目的苦情角色,想著想著自己都快要給自己逗笑。
可能是他就算沒笑出聲,但表情透露了一點,蘇盛挑眉,“你在笑什麼?”
然後他表情恭謹地彎了彎嘴角。
突然他聽到鄢凜笑出了聲,他比他要隨意自在得多,而蘇盛見這個對他們幾乎從不展顏的女婿竟然吱聲笑,也很是意外,愣了下,接著竟然大笑起來。
鄢凜側頭瞟了他一眼,臉上覆又綻出了一個微笑,很淺。
是最後一次見他笑。以後的日子裡,每每想起這一幕往往都讓他心口發燙,只是他走以後,他也清晰明白他的時間不會多。
接著是午睡時間,各自回了臥室,至於做什麼就是各人的自由了。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別說躺在一張床上,就是坐在一張床上他和蘇曉午就都會起雞皮疙瘩。但今天蘇曉午瀟灑揮了揮手,說你睡吧,我猜你肯定特別心累,看在你今天賣力演好女婿好連襟好妹夫好……
顧優頭疼地制止了她。
蘇曉午抱著胳膊在木地板上赤著腳走來走去,嘴裡不住碎碎念,“怎麼,難不成怕我說你好老公,別自戀了好嗎,雖然外界都說我們感情甚篤堪稱都市童話的範本但是……”
“停!”
“喲,”蘇曉午嘲諷他,“怎麼就今天神經這麼脆弱,以前我說這些時都淡定得跟如來佛似的,我還以為您不在乎呢,原來都是裝的呀。剛剛不是還和他笑得挺開心的嗎,哼。”
搞了半天原來是為著這個不爽。
他一個男人,活了這麼多年,大概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就是——和一個女性情敵在同個屋簷下生活了幾年而且相處模式如同老友。
沒錯,蘇曉午早早和他攤了牌,論定力她不如他,所以一發現了他的所謂“秘密”後,就很乾脆地和他開誠佈公了。用她的話來說,她又不是木頭人,一個男人喜不喜歡自己還是能感覺到的,愛情是一個眼神就能確定的事,她在偶然見到他看鄢凜的眼神後明白了一切。
再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她和他半斤八兩,都沒安什麼好心。蘇曉午還說哪怕沒有他,她估計也會和別的男人閃婚去刺激鄢凜,反正她的追求者也是大把大把。而且還挺幸運衝動的時候碰上的是他這種男人,因為如果是其他種類的,說不定她還會被騙財騙色,接著反覆說衝動是魔鬼啊魔鬼,末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離婚時我的遣散費起碼得幾個億吧,這買賣可真是划算啊……
顧優當時的心情只能用省略號來形容。
後來的時光簡直是水深火熱,蘇曉午以打擊他為樂,每天嘲笑他腦子有泡三遍,比一日三餐還準時。一會兒說我這可是給你保守秘密,你*工作做得這麼好有我的一份功勞,一會兒說這秘密憋心裡太累了,我想找我閨蜜說說。然後在他涼涼的眼神裡又改口,要不你和你親愛的媽媽討論討論,相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