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根本不能做這樣的推斷!”嚴琴突然地起來,大叫道,“什麼玩意啊!不行不行!”
已經夜闌人靜了,他們為了保留現場,只能睡在霜泠家裡。嚴琴倒是很紳士,讓女生們一人一個房間,他自己睡沙發上。
柳碧的腦海中一直閃過嚴琴猙獰的面容,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她一直緊閉著眼睛。即使身邊的窸窸窣窣聲已經不能被稱作為風聲,她依然把雙眼緊閉。
“柳碧,起來了。”是嚴瑟的聲音。她急忙睜開眼睛,卻只看見嚴琴猙獰的臉緊貼在自己眼前。
她嚇得坐起來,深吸一口長氣——是一場夢,柳碧的汗溼透了衣服。正欲睡下,卻只看見幽幽的綠光。
她差點又嚇得背過氣去,嚴琴站在床尾。“啪”一聲,燈開了,房內亮如白晝。
“柳碧,我發現這根本不能這麼解釋。”他似乎還不知道夜闖女生房間的不正當性,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大發現之中,“你看,是不是隻要把一切和那個地下公司聯絡起來,就什麼都說得通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問題就出在這裡!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它存在,那麼一切都說不通。”
柳碧花了一點時間來理解嚴琴的說法:也就是說,就像證明題一樣,那些案件,霜泠的自殺,手機的被銷燬……都只是條件。公司就是要證的東西。誠然,只要公司在,條件一定成立,可是這些條件成立絕對不能建立在公司存在的基礎上。
換言之,就像給你一個垂直,你要去證切線。現在按嚴琴他們的假定,就類似於這樣:因為如果這是切線的話,此處一定垂直,所以這是一條切線
不亦荒唐乎?
“我靠!”柳碧皺起了眉頭,“那豈不是這隻能當一個自殺案處理,而不能還霜泠一個公道了?”
嚴琴沉吟道:“不僅如此,我懷疑嚴瑟的緋聞也是這個公司所為,如果我們實在沒有證據支撐而不能展開調查的話,嚴瑟真的就洗不清了。”
“那就不能……”
“休想。強制調查是絕對不允許的。蘭諾誠都廢除了,我們這麼搞引起民眾暴動怎麼辦?”
兩人對坐沉思了兩個小時,東方露出魚肚白了,朝霞把雲染紅了,朝陽升起來了,還是像兩尊石雕一樣靜止在這裡。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嚴瑟洗好澡了,頭髮吹乾了,才發現他們兩個呆坐半夜。
“我們在想怎麼才能證明地下公司的存在。”兩人一起說道。
嚴瑟突然笑了,笑得直不起腰,咯咯就像母雞下了蛋一樣:“這……這還要證?哈哈!等他們給我打電話,咱們順電話爬過去不就得啦!哈哈哈……哥你為什麼不找我啊昨晚?”
嚴琴的臉色就像一道難題費好大勁沒做出來,聽到別人認為很簡單一樣,他低頭嘀咕道:“我不是為了不打擾你……”
於是,這三個人守著嚴瑟的手機,就這樣守著。
各位,你們知道等電話的痛苦嗎?在大家剛剛考完自招考試的時候,在大家去面試的那個晚上,是不是度秒如年?然而,對於這三人來說,一瞬間,就足以蒼老。
時針只是轉了一下,大家已經等得心裡直發毛了。
“不行了!我要去找路西法!我認為奈克瑟斯就算是在地獄裡也比在這強!”柳碧不耐煩地站起來,就往門外走。
“啊呀,等等吶!”嚴瑟輕輕把她拉回來,指指一動不動的嚴琴,“你看我哥……”
嚴琴的呼吸很平穩,推推,還不醒。
還沒等柳碧挖苦,嚴瑟推開凳子,揣上手機,三步並作兩步走,跨上了四十樓的天台。
她把手機放在天台邊緣,兩腳都只有半個腳掌踩在天台上。嚴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