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已經發呆發了一晚上了!師父!”端木真愛拿手在容雪琳面前晃晃。
已是清晨,朝陽慢慢爬上山崗。容雪琳還縮在床邊,一整晚沒有動,沒有睡覺。她甚至還有點想繼續發呆下去。
“你說……我怎麼辦呢?”容雪琳抬起頭來,淚痕在臉上清晰可見。
“我倒希望我媽和你媽對調一下。就算我媽變成你媽,也不願意看到師父你這樣傷心。”她坐在容雪琳旁邊,“不過我媽在把我送出家門的時候說過,要敢於卸下親人的拖累,找到自己的自由。我覺得師父你也該放下了。”
“不行……即使她再怎麼不好,我也不能違抗她。她畢竟是我媽。就算要罵,也不能讓她知道。”
“那……那師父您就罵吧。她不是揭您的短嗎,不是說您是(和諧)嗎?罵吧,我媽說罵一個混蛋,心裡就會好一點。”
太陽基本上完全升起來了。別墅的窗外有鳥聲啁啾,清泉泠泠。於此時此刻此地的靜謐相對,是此時此刻彼地的吵鬧。
“那裡面的犯罪分子!我命令你們,趕快放下人質投降!我們不會給你們錢的!”嚴琴拿個大喇叭在喊。
一旁的居民全部被疏散了。事情是這樣的,今早,一夥強人看見從市郊來的容絮芬,就推測這有可能是容雪琳的親戚,直接把她劫了過來。那為首的用拳頭一晃,容絮芬全部都招了。她還按照命令自己把自己綁好,被槍頂著走到廢樓的樓板處。
樓下黑壓壓的圍了一幫幹員,公車把所有出口全堵上。為首的那個端坐中央,招了兩個小弟,一個拿槍頂著容絮芬,一個拿著手機準備要容雪琳的號碼。
“狙擊手準備好了沒有?”嚴琴焦急地問身邊的人。
“不行,他們的所有盲點都不方便架槍!”
嚴琴罵了一聲娘,繼續拿喇叭喊:“不要幻想了!容雪琳沒錢給你們!”
收到的回答卻是:“那棟別墅兩千三百萬吶!怎麼沒錢。”
嚴琴清清嗓子,繼續拖延時間:“我是說,容雪琳不可能把錢給你們!你真以為她媽對她那麼重要嗎?”
“放屁!誰的媽不重要!我還得籌錢給我媽買藥吶!”
“你媽對你做什麼了?”
上面的歹徒似乎被打動了,說:“我媽,在我小時候,每天晚上都,給我讀故事聽。”
“那按你的說法,容雪琳的媽不重要嗎?”
“我媽說——要想保護自己愛的人有時就要犧牲別人愛的人!”
嚴琴往地下啐了一口,不耐煩地叫身隨的人拿來涼茶,灌了一口,又扯起大喇叭。
“容絮芬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情!容雪琳不可能來贖她的!我建議你們趕快棄暗投明,這樣我們還可以給你媽買藥!”
那個拿槍頂容絮芬的小弟立馬轉身要走,為首的攔住,把他的手槍劈手奪過來。趁他不備一槍撂倒小弟,又頂住容絮芬的太陽穴。
“我靠,他們真敢幹啊……為了保證人質安全,給容雪琳打電話。就說她媽已經被人劫了!”
就在這場鬧劇的同時,別墅在上午陽光的照耀下繼續煥發生機。溪水清澈透亮,苔蘚的露水早已被日光吹乾。剛抽芽的綠樹初顯新苞,泥土煥發出早春的氣息。
容雪琳重新換上了短裙皮鞋,在房裡細細地擰著傀儡的螺絲。可以得見,容雪琳在罵完她媽之後精神狀態好多了。
“所以說嘛,師父,我媽說的基本都是對的。”端木真愛如釋重負地坐回到懶人沙發上,這一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以後不要想她了,好好過日子吧。”
容雪琳雖然有些顧慮,自然也要回到自己的軌道上來了。有一個微型桁架,容雪琳還要給它上油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