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會造成大動亂啊?”比利叫女僕把菜匆匆端上桌來,“她才剛剛登基,再把這個花瓶放在那邊穩定一下民心會不會更好?”
“不,她太含糊其辭了。我覺得她根本不可能支援我們貴族。”
喬納森臉色灰暗,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比利剛剛才告訴他喬安妮被殺的真相,在喪女之痛下,他一心想要把姬沃殺掉。
雖然喬納森的過激行為可以幫自己擋刀,又不會成為自己統治蘭諾城路上的障礙,但是若是底下見到亂了人人都想當大王,那可就難管多了,還不如放一個姬沃在那邊。
五十名心腹的騎士,穿好了重鎧,森森列在大廳的簾下。等到把毫無防備的姬沃灌醉了,就一起上來,必定要斬草除根!
正想著,忽聞見門外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慌忙擺出一副笑臉兒。
姬沃盛裝前來,出落得如花一樣。脫下披肩,細細的腰肢被正裝勾勒的如水一般,那禮節體態,沒有一般是不讓人愛看的。不少騎士們見了她,都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殺人的。
“多虧了兩位,不然我不會有今天啊!”姬沃的兩腮盈起笑意。兩位貴族讓她先動菜,她也不推辭,直接用銀刀切起牛排來。
果然就只是個小孩子啊。兩人這樣想。
“不不不,還是您賞光,要不是這樣,咱們這幾個老城主的貴族絕對不會有今天——來,這酒可是為了今天準備的!”
喬納森笑著提上來一小封清酒,封條上用筆寫了一個【花】字。
“那個花釀的……”
兩個人點點頭。比利可真心疼,這麼好的酒他家裡也就只有兩瓶,已經把一半拿出來了。
開啟蓋子,滿屏皆香,比利自己幫大家倒好了酒。
姬沃聞這酒裡面香香的,心裡也怕有毒,於是舉起杯道:“咱們幹一個!”
清脆的聲音響起,燭光印在杯中,粼粼搖曳。
沒想到,兩個貴族竟然先喝了,姬沃也裝作爽氣幹掉的樣子,把酒一甩,大半都漏下了——如果,如果真的像柳碧說的一樣,能回去的話,就再找花釀來一整壺。
“喲,大人,您不喝可不行!”喬納森遞上手帕,姬沃擦擦自己的脖子,兩個人都笑了。
姬沃的眼神突然變冷——果然要做文章麼?
她看向整個桌子,也就一隻大火雞,三塊牛排。兩位貴族在說話時已經吃了幾塊,看來他們的牛排是可以吃的。
嗯……
“怎麼,您怕有毒嗎?”比利問道。
她身體一冷,立馬笑著否認。
卻只見喚上一個女僕來,叫她切了姬沃的一塊牛排吃下去,就在這邊侍奉著,也不見有什麼事,看來是可以放心了。
“看來是我多慮了,兩位真是輔國之能臣,我也得與兩位雪雪才四。”
呀,說不清話了。
姬沃的舌頭底下,藏著瑪利亞給她的特製麻痺膠囊。因為在客場下毒是不可能的,瑪利亞對她說,如果萬不得已真被人家擺了一道,用這個膠囊至少能讓自己沒有痛苦。而現在……
竟然只是膠囊溶化滲出來的就這麼麻人!
她趕忙斟酒喝了,把膠囊咬破,輕輕吐進酒裡。終於好一點了。
“兩位,我現在實在是反省自己不相信二位,要不,咱們再乾一杯?”
二人欣然同意。只見得三個酒杯順勢交錯,那酒杯是銀做的,姬沃尤其碰得響。
曾經聽說碰杯的用意是,如果對方在杯子裡面下毒的話,可以把自己的酒濺一點到別人的酒杯裡,這樣要死一起死。
而現在,正是這種情況。兩位就只是喝了很少的一點點麻藥,瞬間被麻得手腳疲軟,整個兒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