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映出一根鋼打的柱子。柱子上有道道切痕,第一次看到它的人,一定會驚訝的吧柱子旁的小桌上,端正地放好一架行動式夜視鏡。
“莎拉·爾庫曼。”
佇立在房間一角的女人聽到這句話,分明轉過身來。在燈下,可以清楚看見她一襲黑衣皮褲,黑色的高跟鞋可以讓她很好地在夜幕中隱藏起來。而手中閃著白光的雙刃、紅髮紅瞳和身上的裝束顯出一種違和感。
“或者該把你的名字縮一下,莎爾曼?”
“你……”莎拉望著進入房間的男人,他一身皮夾克,滿臉通紅,剛才對著數千人喊“還我河山”的勁兒還沒退。
“名字不能代表問題。我爸媽當時順應風氣,給我起了一個帶有安全市和仙都市式樣的名字,希望我學那兩個神明的樣兒。可是現在,我不站在他們的反面?”男人擦燃了一根雪茄,嘲弄地說道。
“沒錯,劍鋒·布雷恩。”
槍口瞬間就頂到莎拉的頭上,甚至都來不及拔出那雙刀。
“請不要提那個名字。——別忘了我是怎麼把你從那幫人那裡買下來的。”
似乎是認為對方不敢再犯,布雷恩把槍放了下來,深吸了一口煙:“我拼盡力氣,成功攪起蘭諾城姬葡的統治危機,又將嚴仙推上了輿論的絞刑架,現在安全市已經來人了,你懂應該怎麼做的吧?”
“將他們驅除出去——你又能得到什麼呢?”
布雷恩笑笑,又盡力吐出兩個菸圈:“這就是二十歲和四十歲的區別啦,我的小【莎爾曼】。我可以趁勢把墨御推翻,整個蔚藍市都會是我的。我在戰後收集殘兵組建這個軍隊的目的就在於此,我要搶錢!搶勢!搶到地盤!”
“可是……”
“你以為他們和我們不一樣嗎?”布雷恩似乎很氣憤的樣子,他猛地在鐵柱上一磕煙花,“蔚藍市已經成為半殖民地了。他們搶錢搶地我們為什麼不能搶?”
“那為什麼你剛才……”
“嘿嘿,這種真話當然是說給我們這種聰明人聽的。那種笨人就用【驅除侵略,還我河山】啊什麼的口號忽悠一下好了——真正的莎爾曼點一下就懂了,不,就我知道的而言,她甚至還會比我先走一步。”
莎拉歪歪頭,似乎聽懂了樣子。布雷恩也不下臺階,繼續滔滔不絕地訓示著。他是一個很好的演說家,外面的軍隊已經被他忽悠得摩拳擦掌了。
“所以為什麼要莎爾曼?其實什麼人都可以——軍隊幾乎沒有任何信心來對付安全市的影部,但只要我們擺一個幌子就可以了。我只是取了一個我最熟知的而已。再加上,莎爾曼的實力有目共睹、莎爾曼的大名人人共知、莎爾曼的死訊卻沒有幾個人能確定。這不是一個極好的大旗麼?放心的,只要你裝好,少不了裂土封侯!”
莎拉一直以來就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壓在心裡,在今晚的失敗後,更加呼之欲出。
“我……我和她還有多少距離?”
布雷恩早就走了,留下的是一個磁碟。
放映器中的灰塵“呼呼”作響。紫紅色的刀光不斷映亮莎拉的臉。
這是一個不可企及的,神的世界。在這種時候,莎爾曼還略顯稚嫩,正是二十五六歲漂泊的年紀。就比自己大了幾歲,那兩把刀就像和她的思想綁在一起似的,只要腦海中一個閃念,那立即就可以用刀來完成。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刀還拖曳著紅紫色的刀光,刀光過處,一片血染。再加上暗紅色的晚禮服,如入無人之境的莎爾曼只似一朵沾血的盛放的玫瑰,只留她一人站在猩紅夜幕當中時,只有邪邪一笑。
莎拉都看得入迷了,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情況中,莎爾曼都像跳舞一樣。一等一的尤物跳起一等一的殺戮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