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有點冷,即使在早春,依舊要捂緊領口。安娜抖抖索索地走在山路上,寒風吹颳著她的頭髮。
在萬虎事件回來之後,安保大隊給他們放了七天的假。就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一封來自仙都市花釀的信,說是請安娜去仙都山仙人的住宅和她一起喝兩壺。安娜儘管一口答應,但背上還是揹著魚叉。
仙都山山頂平坦得就像被削了一刀似的,還恰巧有一個山洞,特別適合住人。嚴仙在上面廣植梅花,已然成了規模。在這晚冬時節,還有幾株梅花才剛頂出大大小小的苞。
花釀就站在梅花下,遙看到安娜過來了,急忙向她招手。又是幫忙搬東西又是帶路,最後兩個人坐到了梅林深處的一張小桌子上。
花釀捧出兩壺酒,小心翼翼地滑到桌上。隨即扯開封酒的紅線,酒香梅香混合在一起,讓人心裡就先醉了幾分。
“嘿呦,這可是我自己釀的百年春,從嚴仙上山起就埋在山洞裡。這東西冬暖夏涼,常年保持恆溫。我自己都不怎麼捨得喝,要放在市場上,再說個是花釀親手做的,一壺能賣個兩百多萬。”
“有杯子嗎?”
花釀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吹她的酒:“這酒初入甘甜,再品辛辣,最後苦中微微泛甜,回味悠長。”
安娜也不屑於跟一個看上去就沒準備酒杯的人爭辯。她捧起酒壺,微微抿了一口。
淡,很淡,連飲用水都比這個有味道。就在她疑惑這不是酒不是水到底是什麼液體的時候,只見花釀用手推著,一壺酒直接給人家灌了下去。
像這樣大劑量的喝,的確是【初入甘甜,再品辛辣,最後苦中微微泛甜,回味悠長】。只不過安娜在那邊不斷地咳嗽。
“咳咳……你幹什麼!”
“這酒當然是要一口氣喝下去才能喝出味道的。百年佳釀,在此一春。你拖拖拉拉怎麼行?”說罷,她舉起酒壺,脖子一揚,也囫圇灌了下去。
這酒真夠帶勁的,但安娜畢竟是不易醉體質,也就只有臉上微微酡紅,腦袋有點暈而已。為什麼得出酒勁大這種結論呢?那邊的花釀已經醉的站都站不起來,趴在桌上涎著臉笑。
安娜之前還以為花釀會在酒裡面動什麼手腳,現在她的顧慮完全打消了。
“你一天喝多少?”安娜有點好奇。
“四升打底……開心的時候還會另外喝……”
“四升!”安娜驚得睜大眼睛,“多少度的?”
“換算下來的……嗝……那些酒大概四升純酒精……(花釀是特殊體質,乖寶寶和乖大人都不要學)”
這個人完蛋了。安娜心想,果然嚴仙的身邊就沒什麼正常人。不過她也嘖嘖稱奇,一個女人喝了這麼多的酒,竟然沒有死掉。
“你有多長時間沒有給你的肝臟做過檢查了?”
“肝臟?我哪有肝臟?嗝……師父說,我最適合喝酒了……”花釀繼續說著胡話,突然她搖搖晃晃直起身子來,從嘴裡吐出一根像透明的針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一吐出來,花釀就精神了不少,好像酒已經被解開了。
安娜看了看針插入的地面,小範圍內土壤板結,百草枯死,沒有活物。
“咳咳!酒解了。”花釀擦擦自己的嘴巴,“我來正式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我沒有肝臟,取代的是另一個器官,所以能喝那麼多酒。”隨即,她又不知從哪裡捧出來兩壺酒,把其中的一壺推到了安娜的面前:“我看你也不是容易醉的人,來,再來一壺。”
沒想到這回安娜直接把酒壺推了回去:“抱歉,我來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有喝醉過,我覺得喝酒對現在的我……不好。”
“別這樣嘛!你當年斬殺北海長鯨的時候,書上說的是你喝了一晚上的烈酒,第二天搖搖晃晃地去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