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這金丹修士醒來,周行依然臉色一沉。
這畢竟是金丹修士,哪怕失去肉體,周行也絲毫不會去小瞧,稍微不注意,就很有可能是隕落的危險。
江原道的身體顫動了幾下,半晌過後,緩緩爬起,染血的雙眼,鼓鼓的看向周行,忽然開口道:“好,很好!小子,我閒鶴從來沒有被一個小輩,欺負到如此田地。”
他獰笑著,聲音比剛才更顯得沙啞了幾分。
“看來此人果真是被閒鶴上人奪舍了!”周行瞳孔一縮,真元在全身隱隱流動起來,隨時準備動手,他左手捏著一疊高階的符篆,面對一個金丹修士,即使是奪舍後的金丹修士,周行也不敢大意,滿臉慎重之色。
江原道,或者說已經變成了閒鶴上人,他站著身子,全身佈滿傷口,卻是在幽光的閃動下,非旦沒有流血,反而在慢慢癒合著。他並沒有立刻出手的意思,看著周行,突然沙啞的笑道:“小輩,我也不是心狠手毒之人,只要你把我的儲物戒,金丹和那天雲法袍還給我,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對我做的不敬之事。”
“儲物戒和天雲法袍?”周行目光落到右手上的戴著的白玉儲物戒,又想起那剛剛被他放進儲物戒中的白袍,心想:他所說的天雲法袍莫非就是那白袍?!哼,想要回去,真是做夢!他如果有實力,定不會與我這樣多說,想必是剛剛奪舍,實力虧損嚴重!
想到這裡,周行看向閒鶴上人,臉上泛著冷笑,道:“你不追究我,我還要追究你奪舍我之事!”
聞言,閒鶴上人勃然大怒,道:“小子,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你自己不珍惜,就別管我手下無情了!”
周行冷笑不語,眼中破幻法目用出,淡金色的雙眼,直視閒鶴上人。
閒鶴上人氣道:“區區剛築基的小輩,就敢對金丹修士不敬!好的很!本想放你一馬,你自己不想要命,那就給我去死吧!”
周行目光發寒,道:“金丹修士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強的本事!”他暗自猜測:閒鶴上人隕落許多年,加上剛才奪舍,又被那銀色圓球重創,定是遠遠沒有了當初的實力。此時動手,正是最好的時機,若再等下去,很可能讓其再恢復一些。
“吟……”周行右手一張,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元劍出現在手中,這元劍在周行築基時,被那強大的能量,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然恢復到最佳狀態,更是因為他到了築基,元劍的威力也是提升了不少。
閒鶴上人的身體依然有些僵硬,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能夠感覺到他已經是怒不可遏,兩隻手僵硬的舉起,幽光在手上浮現,他現在剛奪舍,還無法與身體完美的結合,只能夠動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厲叫道:“小子,你害我損失了大量的靈魂之力,又對我如此不敬,我若不把你挫骨揚灰,就難消我心頭之恨!”
“廢話真多,原來金丹修士也只是逞口舌之利!”周行譏諷道,眼中卻是冷靜之極,他觀察著閒鶴上人,手中真元狂湧向元劍,只待使出。
果然,閒鶴上人似乎更加憤怒,“太囂張了!”他雙手一動,正要使出厲害的招術。
就在這時,閒鶴上人的身體猛地一僵,雙手也是僵在半空,完全的一動不動,如同變成了一具木偶,身上的幽光更是一閃一閃的,彷彿在風中的燭光,隨時有可能熄滅。
正嚴陣以待的周行,不由手上微頓,緊盯著閒鶴上人,在破幻法目之下,只見閒鶴上人剛奪舍的這具身體的眉心處,有兩團靈魂的光芒不斷的交替閃爍,周行無法看得太清,只能夠勉強看出,這是兩個不同的靈魂。心想:“難道是那修士還未完全被奪舍麼?”
“啊!!!”突然,那身體動了起來,手腳瘋狂的揮動著,大聲的吼叫。
聲音尖銳無比,“出來!滾出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