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名衙差拎著殺威棒跑到韓府,韓玄昌還沒弄清楚是何事,他便嚷嚷著要叫出韓漠來,弄得韓玄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一面派人去叫韓漠,一面請蕭幕瓚到正廳入座,吩咐下人上茶來。他雖然對蕭幕瓚沒什麼好印象,但是蕭幕瓚畢竟是一郡之首,而且身後的背景複雜,只能虛與委蛇,儘可能地保持著笑臉。
“郡守大人,你一大清早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韓玄昌微笑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事情?事情可大著呢。”蕭幕瓚翻著三角眼,冷笑道:“韓大人,你們韓家還真不愧是東海郡第一世家,韓家子弟橫行鄉里,目無法紀,你也不好好管一管,本官今日前來,那是要替你管管兒子。”
韓玄昌一聽,心裡頓時老大不高興,他也是一個極要臉面的人,蕭幕瓚這話聽在他耳中,那就是直指自己教子無方了,忍住氣,淡淡地道:“郡守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我韓家向來家規森嚴,對族中子弟從嚴要求,即使是犬子,那也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何需郡守大人前來管教?”撇了蕭幕瓚一眼,道:“郡守大人,昨日漁民們可又是派了代表與下官訴苦,商稅高漲,漁市大跌,老百姓可是有些怨言啊。”
蕭幕瓚看也不看韓玄昌,淡然道:“韓大人,這事回頭再議。上次我也對你解釋過,如今朝廷要用銀子,咱們東海郡資源豐富,自然要能者多勞,那是要替聖上分憂的。慶商在咱們燕國大把大把掙銀子,總要出點血的。”
“郡守大人,出血的可不是慶商,是我東海百姓。”韓玄昌正色道:“你這樣做,東海百姓可是沒有活路的。”
“韓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幕瓚冷聲道:“是說本官殘酷暴虐了?本官是朝廷的官,不是你韓家的官,本官要一心為朝廷辦事的。至於那些鬧事的漁民,我聽說帶頭鬧事的是你韓家旁支,你們韓家不好好管一管,卻要質問本官,嘿嘿……韓大人,你也未免太過欺人了吧?”
韓玄昌平日裡行事算是謹小慎微,此時卻也不禁心中氣憤,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這稅收的事兒,郡守大人還是再三思量一番。東海人的性子野,鬧出民變了,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處。”
蕭幕瓚森然道:“韓大人,你這是在威脅本官?”
就在雙方火氣十足之時,卻見韓漠悠悠然走進廳來,看也不看蕭幕瓚,徑自走到韓玄昌面前,恭敬道:“爹,您叫我?”
韓漠在後花園得知韓青通知,一聽是黑閻王上門,就知道此事必定與昨日暴打蕭景有關,那黑閻王十有**是上門問罪來了。
即知如此,韓漠故意慢騰騰的,先是洗刷乾淨,然後換了身衣裳,甚至去到廚房喝了一碗粥,這才悠悠然過來。
韓玄昌尚未說話,蕭幕瓚已經重重一拍桌子,喝道:“你就是韓漠?”
韓玄昌淡然道:“正是犬子,卻不知郡守大人召喚他來,有何吩咐?”
“吩咐?”蕭幕瓚冷笑道:“韓家的子弟,我哪裡敢吩咐。韓大人,你家這頭犬子還真是本事不小,你且問他昨日干了什麼事。”
韓玄昌稱韓漠為“犬子”,那是謙稱,不想蕭幕瓚竟然直斥為“這頭犬子”,那可就是辱罵了,非但是罵韓漠,那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
韓漠是“犬子”,自己豈不是“犬父”,壓著脾性,冷視韓漠,問道:“你昨日又做了什麼?”
“昨日?”韓漠看起來非常無辜:“昨日就在家裡看看書,然後出去逛了逛,晚上吃完飯也就睡下了啊。”
蕭幕瓚黑著臉,冷笑道:“韓漠,昨日在八珍閣,你無緣無故將我景兒一頓毒打,這事兒你忘記了?直到現在,我家景兒還躺在床上,直喊胸口疼,請了大夫說,那是胸骨被打斷了,韓漠啊韓漠,你下手還真是夠狠啊。”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