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問道:“就不能騰出一間客房來?這裡怎麼能住人?”
夥計見二人穿著很一般,也無心伺候,淡淡道:“都住滿了人,客人也都睡下了,難不成把人從被窩裡拉出來給你們騰客房?出門在外,能湊合就湊合,別那麼多講究……再說你們也講究不起!”
中年人一把揪住夥計的衣領子,冷聲道:“你說什麼?”
後面黑袍人咳嗽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就住這兒吧,這位小哥說的是,出門在外,有個地兒住就成,不必講究太多!”
他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中氣十足。
那中年人鬆開店夥計的衣領子,臉上怒氣不減,那店夥計瞧著中年人臉上的戾氣,雖然心中極是惱怒,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道:“要住便住,不住拉倒,憑什麼動手?”罵罵唧唧地離開。
那中年人將包袱放在地下,道:“叔,我先進去收拾一下!”進了那屋子,先行收拾。
黑袍人站在門前,四下裡看了看,目光終於到得韓漠這邊,見到韓漠也正望著他,於是微微一點頭,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韓漠見黑袍人打招呼,也點了點頭。
院子裡很靜,只有那中年人在屋子裡收拾的時候偶爾發出幾聲響動,過了片刻,那中年人才收拾好,黑袍人進了屋內,關上門,徑自歇息。
韓漠微皺眉頭,這兩個人明顯不是普通百姓,特別是那黑袍人,更是借黑袍帽子遮掩著面孔,半夜三更來到客棧投宿,卻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只是沒過多久,卻見那房門忽地又開啟,那名黑袍人竟然再次出來,站在門前,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就那般沉默了片刻,忽然緩緩掀開帽子,露出滿頭白髮來。
月光之下,韓漠終於看清,對方竟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相貌頗為慈和,隨隨便便站在破舊的房門前,卻不怒自威地帶著幾分氣勢。
老者從腰間摘下一隻皮袋子,摘開塞子,仰首喝了一口,這才看向韓漠,臉上現出笑容來,手拿著皮袋子搖了搖,瞧那意思,似乎是在邀請韓漠過去飲酒。
韓漠淡淡一笑,起身來,上前去拱了拱手,笑道:“天已晚了,老先生還是早些歇息吧!”
老者呵呵一笑,將酒袋子遞過來,韓漠接過酒袋子,猶豫了一下,見到老者笑容很是和藹,便飲了一口,然後奉還了袋子。
這酒入喉竟是十分的火辣,勁味十足,如同火燒一樣,卻是韓漠極少喝過的烈酒。
老者微笑著,“年紀大了,越是寂靜,也就越睡不著。明月當空,對月小飲,倒是能消磨時光!”
韓漠笑道:“老先生雅興還真是高!”
“稱不上雅興!”老者竟是在門前坐下來,也不在乎地上骯髒,問道:“小兄弟,你也是這車隊的人?”
韓漠不動聲色,微微點頭。
“這是要往哪裡去啊?”老者輕聲問道:“若是不方便說,就當老夫沒有問!”
韓漠呵呵笑道:“老先生這又是要往哪裡去啊?”
老者撫著頜下的白鬚,微笑道:“罷了,老夫不問你,你也莫問老夫,大家萍水相逢,說上幾句話,做一個緣分也是好的!”
韓漠輕聲道:“倒也不是我要隱瞞老先生,只是我們管事的讓我們行路的時候少說話,多做事,不該說的不要多說……我這是頭一次出行,所以不敢壞了規矩!”
老者微微點頭:“守規矩是好事,無規矩不成方圓,天下間,凡事都要講一個規矩的!”
韓漠呵呵笑道:“老先生說話……好像很有道理!”
老者哈哈一笑,看了那幾輛車子,道:“小兄弟,雖然不便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但是……你們似乎是從京城裡來吧?”
韓漠倒也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