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倒是覺得蘇家一直不弱。蘇家在朝中的門生可不少。”
“蕭家有蕭懷玉的兵權,那葉家當時佔有渤州郡,財大氣粗,手中銀錢最多。”蘇子文道:“方兄所言卻也不無道理,那蘇家幾代人都佔著吏部尚書的位置,門生眾多……!”
侯寬笑道:“兩位仁兄說的都對,九大世家爭鬥之時葉家、蕭家、蘇家都是不可輕視,其他幾大世家則是合縱連橫,結黨自保。但是正因為如此,世家反倒對我大燕並無真正的威脅。”
蘇子文明白過來,立刻道:“侯兄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侯兄是說,因為各家都有實力,所以才會互相忌憚,互相制衡,反倒生不出太大的風浪來!”
侯寬道:“正是如此。就說兩年前葉吳兩家的叛亂,他們自持錢糧兵馬眾多,自以為其他世家互相爭鬥,不能形成凝聚力,所以在上林苑行刺聖上,更是在渤州起兵叛亂,本以為兵強馬壯,能夠很快奪下燕京城,可是結果如何,兩位自然是一清二楚了。這就是葉吳兩家太過自傲,沒有看透平衡之妙。他們只以為其他世家明爭暗鬥,起兵之後,其餘七大世家難以形成統一,可以分而擊破,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真到了起兵之日,往日裡爭得你死我活的蕭蘇兩家立時聯手,更是聚攏其他各大世家,組成了世家軍,從而一舉平定了葉吳的叛亂。”說到此處,頓了頓,才道:“他們狂傲自大,想要打破平衡之勢,後來倒也確實打破了我大燕世家平衡的態勢,可是代價卻是兩族兵敗被誅,所以古往今來,想要輕易打破規則之人,往往是引火上身的。”
蘇子文嘆道:“正是因為葉吳的叛亂被誅,讓我大燕保持近百年的朝堂平衡被破,這種平衡打破,想要重新建立,實在困難無比。蕭蘇兩家後來對峙,聖上甚至大家提拔韓家,聖意自然還是想回到世家平衡狀態,可是血腥即起,想要再立規則,那卻不是容易之事了。也正因為平衡之勢不穩,所以隨後的西門、賀、蘇等族才一一隕落,形成了今日的局面。”
侯寬道:“正是如此。侯某方才說過,我大燕立國百年來,世家的威脅在如今才是最為嚴峻,原因正在如此。”他頓了頓,才放低聲音道:“當年九大世家爭鋒,互相忌憚,從來沒有哪一家真正地獨霸朝堂。但是如今卻是大不相同,雖然看似還有四大世家殘存,但是蕭家亦是日薄西山,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找到由頭誅族。而胡家和范家卻是牆頭草,如今成了韓家的走狗,你們仔細想想,立國至今,有哪一家的權勢有如今韓家這般重?又有哪一位大臣的權柄有今日韓玄道這樣大?”
方立嘆道:“權臣亂國,國將不寧啊!”
聽得裡面話語的燕帝手拿酒杯,禁不住微微點頭,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權臣亂國倒也罷了,我倒是擔心那韓玄道權柄大了,會危及聖上……!”說到這裡,蘇子文聲音緩了緩,輕聲道:“起不臣之心啊!”
方立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他想要做亂臣賊子嗎?皇族大道,授之天統,若事韓玄道想做亂臣賊子,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侯寬立刻道:“方兄不要這般叫嚷,小心隔牆有耳!”
方立冷笑道:“我方立敢這樣說話,就不怕被人聽見。大燕國固然有貪生怕死之輩,卻也有不怕死的。我們這些讀書人,就是要暢之教化禮制,維護正統!”
侯寬拍案而起,沉聲道:“你說誰貪生怕死?”
方立冷笑道:“既然不怕死,又為何害怕別人聽見!”
侯寬亦是冷然道:“害怕人聽見?若是這番話能夠道之有用,便是拼了一身性命,我也敢當眾而言。就只怕說出這番話,非但沒有絲毫作用,反倒會被奸佞所害,有用之身白白葬送。我侯寬今次入京赴考,不為其他,就是要中榜入朝為官,為保正統大道盡一份力,若是有朝一日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