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毛細孔,在這同一時間,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韓漠的血銅棍,以最凌厲的氣勢,戳進了他的胸口。
徐遊臉上顯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無法理解,局勢本來應該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中,但是卻為何出現這樣的結果?
兩個黃毛孺子,怎麼可能殺死自己?
整個身體,綿軟無力,他的兩條腿,充滿著無力感,頓時軟下去,跪在了地上,就像一個臨刑前的罪犯,跪在了韓漠的面前。
而徐遊跪下的一霎那,阿迪身體無力地從他的背上滾落下去,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已經是一動不動,就如同真的死過去一樣。
蕭靈芷看著韓漠的血銅棍戳進徐遊的胸口,竟也升起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強悍恐怖的徐遊,那個曾經屠殺鬼谷的鬼谷叛徒,真的就這樣死在了韓漠的手裡?
莊淵緩緩閉上眼睛,神色依然平靜,但是他的額頭,卻也是冒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汗珠。
整個時刻頓時靜下來,死一般的可怕。
就是韓漠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血銅棍真的戳進了徐遊的胸口,他喘著粗氣,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徐遊…這個強悍的叛徒,真的被自己擊中了嗎?
徐遊吃力地抬起頭,瞳孔渙散,竟是轉頭向莊淵望去。
“你……你從未……從未練過鬼……鬼谷手,你如何……如何知道……我受……受害?”他胸口的衣襟已被溢位的鮮血染紅,說話亦是吃力無比。
莊淵凝視著徐遊,輕嘆一聲,道:“我不知道……只不過,我不想讓你施展鬼谷手……!”
徐遊臉上顯出譏嘲的笑意,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莊淵,“這一次,你……你勝了……五十招……哈哈哈……!”他嘴中噴出一口鮮血來,整個身體往前倒,只不過被血銅棍撐住,並未倒下來。
莊淵搖頭道:“他二人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他們必須要有鬥志……只要撐到五十招,有我在這裡,你……必死無疑……只不過,你太無用,連五十招也用不了!”
徐遊兩手無力地垂著,氣息漸弱,但還是用餘下的氣息道:“你……不過是在騙……騙他們……我……我也上了你……你的當……師兄,你……你最後還是……還是勝過我……!”
莊淵口口聲聲對韓漠二人說,只要撐過五十招,徐遊的身體便會出現異狀,便會有取勝的機會,這一切,不過是莊淵給韓漠二人增加士氣之用。
面對著徐遊這樣的對手,決不可未戰先怯!
這短短一句話,卻是讓韓漠二人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但是若不是莊淵的心理戰,韓漠二人即使真的撐住五十招,那也不可能擊敗徐遊。
徐遊之敗,不是敗在韓漠二人的武技之手,而是敗在莊淵的心理之戰。
對於徐游來說,韓漠二人的進攻,對他的威脅並不大,真正的威脅,卻是來自於莊淵那看似不起眼的心理攻勢。
莊淵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卻是正中徐遊的心理弱點,那是徐遊最大的弱點,因為在徐遊的內心深處,他最大的恐懼,就是來自於鬼谷手給他自己身體造成的傷害。
人性之中,有一個很特別的規律。
只要是人,內心深處總會有一個自我恐懼的區域,那是每一個人心中無法避免的情緒,那種感覺,有的時刻在人的心中浮現,有的卻可能隱藏在潛意識中,但是一經提起,比能讓恐怖的感覺臨頭而下。
一旦這樣的心理恐懼被說出來,無論多強大的人,他的心神必定會受到影響。
這是人性不可或缺的一個成分。
身為鬼谷派的宗主,莊淵在武技上或許不是徐遊的敵手,但是在其他方面卻是強過徐遊,當年耗時半年的入世一戰,已經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