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去請了,稍後等二楊兩位閣老、劉閣老,以及吏部的施大人到後,今日便索性將餘下的官位一起做個定奪,你看可好。”他一個首輔,如此低聲下氣的問次輔的意見,已經很給嚴安面子了。
“不行!”嚴安當即回道,“官位任免怎可如此倉促,等今日事畢再定也不遲。”說著又看著夏堰,“夏閣老操之過急了。”
夏堰似笑非笑,外殿中太后娘娘的哭聲又響了起來,重新開始從先帝哭昭宗,從丈夫哭兒子……又將聖上的親生父母拿出來哭,甚至連前幾年去世的賢王都哭了一遍……
“此事並非老夫意思。”夏堰笑眯眯的道,“而是聖上的意思!”
這班人到底是怎麼忽悠聖上的?!嚴安氣的不行,可這會兒聖上心情煩躁,他若是再去反對,只能觸了聖上的黴頭,他忍了忍點頭道:“那就聽夏閣老的。”
過了一刻,內閣其他幾位閣老臨時在萬壽宮開了個內閣議會,聖上主持大局,嚴安一退再退陪著夏堰唱了一出獨角戲,將東閣大學士,都察院,刑部,空出來的職位重新清洗了一遍,郭衍遞刑部,薛鎮揚遞大理寺正,而空出來的大理寺左少卿的職位,便由範綜的女婿,原光祿寺少卿替入……至於鳳陽巡撫之職,他卻不能放手,一時間焦灼難下,萬壽宮中吐沫橫飛!
聖上望著端坐在一側旁聽的太后,又看看一群他倚重的老臣重臣就差動手打架了,他揉著額頭恨不能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就在這時,他忽然就看到宋弈出現在門口,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笑盈盈望著聖上,聖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負手道,“你們接著聊,有結果了再來告訴朕。”說著快速的出了偏殿。
內殿中無人注意到聖上的舉動,夏堰冷笑著望著嚴安,嚴安拍著桌子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九歌。”聖上朝宋弈擺著手,示意他往外走,“你來的正好,朕實在被他們煩的受不了,你陪朕去丹房坐坐去!”
宋弈笑著應是,陪著聖上往丹房而去,聖上就想起來宋弈方才讓人送進來的奏疏,問道:“你還真要和懷中打官司?我看這事兒就算了,他今兒也吃了大虧,就算是朕彌補你們了,也別賠禮道歉,落了他的臉。”聖上心裡什麼都清楚!
就是因為清楚,他才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麼又重新捧夏堰的原因,又為什麼有了陶然之後,卻將張茂省留在身邊……他們如果不互相鬥,那就等著合力來鬥他吧。
“微臣遵命。”宋弈笑著道,“太后娘娘還未回去?”
聖上就點點頭,忽然想到宋弈一向法子多,便停下來問道:“你有法子?”宋弈便微微一笑,低聲道,“聖上何不將二皇子傳來請太后娘娘回去,他們祖孫情深,想必太后娘娘是聽得見勸的。”
聖上眼睛一亮,點頭道:“還是你聰明。”宋弈笑著說不敢,又道,“不過,微臣以為太后娘娘這大鬧西苑的癥結所在,還是出在鍾粹宮上……”他話沒說完,聖上已道,“朕已經答應她了,讓她搬回去住,省的以後她沒事就來煩朕,朕看見她的臉就頭疼唐朝大宗師!”
“聖上若真的不想讓太后娘娘搬回去,微臣倒有個不入流的法子。”宋弈停下來笑著道,“不如請陶真人算上一卦,天象所示,太后娘娘終有所顧忌才是。”
宋弈說的似是無心,聽者卻是有意,聖上就狐疑的道:“算卦之事,也可兒戲?”
“這……微臣不知。”宋弈有些惶恐,回道,“不過民間常有這樣的江湖術士,便以替人算卦扶乩行騙,陶真人道行高深,想必不是難事!”
聖上從未聽說過道士扶乩也可以隨心而為弄虛作假,他皺著眉頭望向宋弈,沉聲問道:“你與保定廖氏可有來往?”
“聖上何以問起此事,微臣因與六科廖少仲是多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