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目光不明的打量了眼幼清,哼哼了兩聲,對方氏道:“家裡各處你吩咐一下,如今致遠不在,越發要警心些,不能出亂子調教貞觀。”方氏應是,回道,“下午幼清已經吩咐過了,也讓她房裡的一個叫周芳的婢女帶著婆子們每個一刻鐘巡視一次,您放心吧,家裡已經安排好了。”
薛老太太一頓又看了眼幼清,不再多說扶著陶媽媽的手道:“都去歇著吧,一起坐在這裡急的跟無頭蒼蠅似的也沒有用!”說著緩緩的朝門口走。
“幼清。”薛思琪拉著幼清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你覺得這件事很有是……”幼清擺擺手,道,“我並不能確定,但是多想一些總不是壞事,尤其這個時候還關乎姑父的前程的性命,我們不得不多慮多思慎之又慎。”
薛思琪皺著眉頭,面色蒼白,薛思琴沉聲道:“幼清說的對,這個時候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任何人身上,他們沒有切膚之痛,考慮最多的只可能是自身的利益,至於同僚的性命,根本不在他們眼中。”
方氏唉聲嘆氣:“你大哥也不在,要不然也能和休德一起互相有個幫襯。”
大家都跟著嘆氣,坐立不安,擔心薛鎮揚在牢裡吃苦,又擔心聖上會真的降罪,又怕真的如幼清說的那樣,範大人也不可靠,到時候他隨隨便便的找些所謂的證據出來,定一個施工散漫,監工懈怠的罪名出來,那可真是想翻案也不容易了。
這件事讓方氏想到了當年的舞弊案,當時大家都覺得宋閣老不可能做那種事,可是最後審啊查的折騰了近一個月,最後竟然給宋閣老定了罪,當時的審案的人好像不是範大人,但是由此可見,大理寺也不一定是大公秉直的。
薛思琪聞言心裡一動,這個時候若是孫繼慎幫著家裡做點事,哪怕幫著跑跑腿,到時候父親回來肯定會對他刮目相看,母親也會覺得他有擔當值得託付了吧,想到這裡薛思琪就坐不住了,她起身道:“那我回去歇著了。”
方氏知道她昨晚一夜未睡,就點頭道:“去吧!”薛思琪飛快的出了門,等她離開,薛思琴就問起孫繼慎的事情來,方氏就把大概告訴了她,薛思琴頓時氣的臉都紅了,她壓著怒道,“真是太胡鬧了,這種事只要漏點風聲出去,她的名聲還不要了,不但她沒了名聲,就連幼清和三枚也要被她連累!”
比起薛鎮揚的事情,這件事已算是小事了,方氏道:“等你父親回來再說吧。”話落,又嘆了口氣。
薛思琪回到房裡,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頭都不在了,院子裡守著的都是些陌生的丫頭婆子,她氣的跳腳卻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和方氏理論,她忍了怒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跑過來求幼清:“……你能不能讓你的丫頭幫我給孫繼慎帶封信?你不是要考察他的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我在信中讓他幫姐夫的,除了這件事別的話一句沒說,行不行?”
“好啊。”幼清點點頭,“我這就讓周芳給你送過去,你還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薛思琪一愣,沒料到幼清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木楞楞的搖著頭道:“沒……沒有了。”幼清頷首,朝她笑笑對採芩道,“你去看看周芳歇了沒有,如果沒有歇就讓她辛苦些跑一趟把信送出去,她腿腳快,辦事也麻利些!”
採芩應是而去,過了一會兒回來回道:“周芳還沒歇,奴婢把話告訴她了,她這會兒已經出門了。”
幼清點點頭又看著薛思琪:“二姐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
傳奇知縣。”薛思琪很不自在的搖搖頭,心不在焉的道,“那我回去了。”
幼清送她出去。
這邊,祝士林也是一夜未睡,她在夏府和幾位大人商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夏閣老依舊去了西苑,陳大人等幾位大人則寫了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