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搬完,天色已經擦黑,來不及起鍋造飯,雲舒乾脆吩咐人去最大的酒家買了幾頭烤全羊,並手把肉和青稞酒回來。
這段時間住在客棧,不僅他們憋屈,跟他們一塊來的兄弟們更憋屈,平日裡都裝啞巴,連句話都不說,就怕不小心被人套了話去。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地盤,也讓兄弟們鬆快鬆快。
沉靜了許久的院子驟然熱鬧起來,喝酒划拳呼喝聲不絕於耳。
撒了孜然等香料的烤全羊香味隨風飄散,霸道的鑽入鄰居家。
“嗯,這味兒一聞就知道是日喀則館子的手藝。日喀則的烤全羊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還給下人吃,咱這新鄰居比原來那家姓陳的還更財大氣粗啊!”
說話的是個烏斯藏人,方臉闊鼻單眼皮,三十來歲,耳朵邊垂下兩條粗粗的辮子,梳的溜光水滑,鬍子被細緻的編成兩根小辮子,上面還墜了一些紅紅綠綠的小裝飾。
此時,他聞著香氣,又撕咬了一口手裡的羊肉,兩條小辮子也隨著他的咀嚼一抖一抖起來。
與他同桌而坐的也是幾個烏斯藏漢子,都是二三十歲的壯碩青年。
他們大部分都剃光了周邊的頭髮,只頭頂留著一撮狼尾,有那喜歡花俏的,或在後腦勺,或在側邊剃出了各種形狀。
其中一個腦後頂著個狼頭的二十來歲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嚥了口口水:“他們還加了孜然,怪不得這味兒這麼霸道。”
腦袋側邊剃了個閃電形狀的漢子喝了口酒,沉聲道:
“大哥,我們下一個目標,就定他們了?”
小辮子大漢沒有立即回答,等嚥下口中的肉,才緩緩開口:“先不著急,探探他們的底細。”
“還探什麼啊!看他們是跟著那個姓金的妖人一塊來的,肯定都是一路貨色!”
他們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滿頭蜈蚣辮的小青年嚷嚷出聲。
這都明擺著了,不知道大哥還要查什麼底細。
“不見得。”
小辮子大漢聲音仍然不急不緩,一雙眼睛如草原上的雄鷹,銳利不失冷靜。
“你們看見他們的那些下僕了嗎?雖然他們極力放鬆,但刻在骨子的東西,還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來,你瞧著他們鬆鬆散散,但我剛剛在腦中試著模擬了一下襲擊路線,卻發現,沒有破綻!”
“沒有破綻?!不會吧,大哥你是不是推演錯了?”
蜈蚣辮小青年不可思議的驚呼。
閃電漢子依舊很沉穩:“大哥的推演從不會出錯,看來那群人必然有些來歷。”
小辮子大漢:“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們啊,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
“是,都聽大哥的。”
雲舒他們不知道,新鄰居已經在惦記他們了。
終於從金日盈的監控中暫時脫身,他們也都沒再進行角色扮演。
圍坐在一張大桌子上,邊喝酒吃肉,邊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師父跟大長老跟在我們身後,想必已經知道了路上的陣法,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破了。”
姬念拿著一塊羊排,蘸了點蒜汁調料,一口下去,眼睛瞪的溜圓,立即挑了一塊好下口的放到玉京公主碗裡:
“阿姐,嚐嚐手把肉,這烏斯藏的小羊羔肉質細膩,一點不羶,還帶著股奶香。”
“是嗎?我嚐嚐。”
玉京公主放下手中正啃著的烤羊肉,直接伸手捏著羊排凸出的骨頭,蘸了一大塊蘸料,放入口中。
“嗯!好吃,比烤的更嫩,更能吃出原滋原味的羊肉味。你說,他們烹調手藝也沒多複雜,怎麼滋味就這般好呢?”
月孤光介面:“那自然是因為這羊肉的品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