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中年人斜睨他一眼,嘴上絲毫不留情。
玄豐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嘴巴鼓動了幾下,似乎想再爭辯。
“你是在筋脈萎縮之前修的採補之道,還是之後?”
青衣中年人直接開口打斷,這倆從小吵到大,現在可沒工夫聽他們無意義的爭吵。
玄豐吵架的氣勢一委,懨懨道:“筋脈萎縮之前。”
青衣中年人捋了捋鬍鬚:“也就是說,你是修了採補之道後,筋脈才開始萎縮的是嗎?為什麼不及時停止?”
玄豐猛的抬頭:“四哥,你是想說,我的筋脈萎縮是採補造成的嗎?”
青衣中年人點頭:“不無可能。”
玄豐垂頭想了想,堅定的搖頭:
“不可能。每次只有採補修煉完,我的筋脈才會短暫的停止萎縮。我的筋脈應該在之前就出問題了,不然不可能剛修煉,沒進步。如果我沒修煉採補之道,修為早就跌落了。”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青衣中年人搖搖頭,老七從小腦子就不好,還心思重,喜歡自作聰明,如今這副模樣只怕是讓人忽悠瘸了。
這明顯是有心人針對他設的一個局,他竟然一聲不吭的就絲滑的入了人家的網。
“七弟有沒有想過,你從修為不得寸進開始就入了別人的套?”
最終,他還是不忍心,開口提點了一句。
玄豐怔了怔,眼神迷茫的低聲呢喃:“入套?入什麼套?四哥你在說什麼?”
忽而,他猛的抬頭,瞪大雙眼看著青衣中年人:“你是說,我修為不得寸進是有人作祟?”
這榆木腦袋終於想明白了,青衣中年人嘆了口氣:“七弟,你仔細想想,你修煉出問題後,按理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這些兄弟的,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玄豐一愣,為什麼不告訴兄弟們?
因為那個人說,這是天命到了,告訴兄弟們又有什麼用呢?只不過也讓他們徒增煩憂罷了。
“告訴你們有用嗎?天命到了,你們也只會勸我接受天命,頂多在最後的時間裡多給我點好吃的,好喝的,說白了就是等死......”
玄豐這話說的帶著些怨氣。
可他還不想死啊!
若是在修真界,他可還年輕的很,怎麼會年紀輕輕就花了頭,壽命將盡?
“誰告訴你,你是天命到了?” 白衣族長忽的開口。
“是......”
玄豐反射性回答,只話說到一半,就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是誰?”族長追問。
玄豐不答反問:“大哥,你是說,我不是天命到了?不可能啊,我找醫老看過,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其他不妥,除了天命到了,還能是為什麼?”
他的聲音有焦急,有不可置信,眼底深處掩藏著一絲恐懼。
族長看著他,眸中劃過一抹痛惜:
“你是.......被人下了咒。”
“咒?什麼咒?”
玄豐繃不住了。
這個世界修真傳承斷絕,連完整的功法傳承都沒有,導致本土的那些和尚道士現在也只會念念經,唬唬人,誰有那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下咒?
族長看著他,緩緩開口: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咒,但大凡給人下的咒多是邪術,要想成功下咒,需要被下咒者的毛髮或者血液、生辰八字及貼身物件,你想想這些除了我們,都告訴過誰?”
都告訴過誰?
大腦飛速運轉,忽的停在某個畫面上。
兩人喝酒喝的正酣。
那個人突然說:“一直月兄月兄的叫你,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大,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