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將窗簾揭了條細縫,看著曲崢的神情,沉默了,她這步棋,賭得實在有些冒險。
她讓他懷疑她,卻又不能確定是她,如果他是貪圖利益的人,定然會去向北皇或者白宜稟報,如果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做出什麼舉動,她也就可以從中證實這些年來,心存的疑惑,到底是誰對她下手。
如果他瞞下不往上報,那這個人還可以用,那“冷劍閣”的事,也不愁打聽不到。
看上去是雙利,但有可能賠上的便是自己的性命。
隨後想到容華如果知道她把北朝的人招惹到’竹隱‘會是怎麼樣的一副神情,怕是要比鍋底還黑,就覺得有趣。
知秋在簾外咳了一聲,“姑娘,昨晚衣坊為姑娘定製的衣裳,說是連夜趕著做,今天會送兩套過來給姑娘試試,要不早些回宮?”
白筱尋曲崢的事已經算功成,橫豎也沒什麼事,“也好。”
知秋也不知是中了哪門子的邪,興奮得不得了,隔著車簾對著她道:“沒想到姑娘也認識曲公子,曲公子性格怪癖得很,是太子想得,卻不得多年的人。而他做的風燈更是一絕,每年飛得最高的風燈必定出自公子之手,所以南北朝的姑娘們想得到他一個風燈,想得發瘋,懇求他做一個風燈,不知有多難,沒想到他居然肯給姑娘做風燈。”
白筱與曲崢一起一年多,還不知他會做風燈,“他做的風燈當真靈驗?”
“另不靈驗不知道,但傳言他每年會為他已故的小主子放一盞燈,給他小主子照明,實在是個赤膽忠心又懷舊的人。”
白筱撇撇嘴角,小聲嘀咕,做樣子給人家看罷了,生前也不見多好,死後還能有什麼赤膽忠心,鬼信。
回到“顧和軒”,果然衣坊的嬤嬤們已候在門口,見她回來,捧著裝著衣裳的盒子向他行禮。
白筱不知榮華和古越是怎麼對下人吩咐的,這些下人見了她,都是按對主人的禮節,一來她懶得去辯,二來她本身的身份也受得起這些禮,也就沒加理會。
推開門,邁進屋,屋中淡淡的梅香若有若無的飄來,他離開已有兩日,就連古越的龍誕想味都散得渣都不剩,可他這梅香卻是不散。
放了衣坊的嬤嬤進來,抖開趕製出來的那兩套衣裳,卻是極素雅的款式,衣裳披在身上,擦過肌膚,又冰又軟,癢癢的十分舒服。
束上腰帶,緊窄的上衣,寬幅的裙襬,十分合體,難為她們那麼短時能趕製出來的東西也如此貼服。
另外配有胸衣,室內浴後所穿的軟袍。
雖然她覺得這樣的軟袍,在這屋裡是不可能派得上用場,不過她們的這份心意,她是心領了。
那幾個送衣裳的嬤嬤交換了眼色,最後又捧了個盒子遞到她面前,神態曖昧,“這個是我們送給姑娘的。”
白筱見那盒子比別的小了許多,包裝的極為精緻,比那幾個大盒子更華美了許多,按利她不該隨便接受別的人贈禮,但見她們神色怪異,忍不住好奇,他們送的什麼東西,接了盒子便要拆。
嬤嬤攔下她,低笑道:“等我們走了,姑娘再看。”
白筱不好這麼接受她們的東西,但轉念一想,都在宮裡的,這麼直接回了人家,難免傷人,大不了這些日子,她尋什麼回贈她們,把這禮補回來便是,便欣然接了,“知秋送客。”
候在們外的知秋推門進來,引那幾位嬤嬤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白筱心掛著那個盒子,等她們前腳出門,後腳便揭開那個小錦盒,從裡面提了間東西出來,眼都看直了,這···這···居然是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不但薄,還卻布少料,領子大的不知能不能扛得住肩膀,往下更是挖得能露出大半個胸脯,長度怕也只能到大腿。
這東西穿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