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堵在喉頭,一時不知要如何回答。
皇帝:“這兩日朕也慢慢回過味兒來,你家這個大郎,雖體弱,可膽子實是在大啊!和他弟弟鬥法,靠你這個老子擺不平,便把主意打到朕頭上!虧得朕念他是皇后遠親,身子又弱,好心好意送他那麼多藥,他倒好,不僅不知恩,反倒還算計起我們夫婦二人。說什麼進宮謝恩,裝得那般誠惶誠恐,分明就是跑到宮裡煽風點火,拿他弟弟八歲的事到朕眼前說嘴,觸朕逆鱗,激朕動怒,把朕擺弄成刀,好幫他剷除礙眼的弟弟!顧偃開啊顧偃開,你可不是教子無方,你這是教出了個了不得的兒子!”
顧偃開嚇得一個勁地大喊:“臣有罪!臣有罪!”
“只是,朕想不明白,你家大郎是為的什麼?若說爭爵,他是你家嫡長子,爵位本就是他的,用不著這般生死相搏。若說爭寵,那在你們自己家裡鬧幾回也就罷了,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
顧偃開抖如篩糠:“臣……臣德行有虧,老天早早帶走了兩個孩子的生母,臣恬為人父,沒能解開兩個兒子間的紛爭,致使兄弟鬩牆、鬧到官家面前……臣有罪!臣有罪!!!”
皇帝聽他言辭含糊、避重就輕,冷笑道:“兩個兒子,一個心機深沉、無情無義,一個莽撞衝動、口無遮攔。愛卿啊,你一個顧家怎麼養出了兩種兒子?”
這話原是顧偃開說盛家的,如今卻皇帝被用到了自己身上,顧偃開如遭雷擊,知道皇帝這是已經把事情都查了個七七八八,再不敢隱瞞,痛心疾首道:“是臣德行有虧!當年,臣為了……避禍,與原配和離,另娶揚州白氏為妻,致使原配傷心病死……原配所出長子便把喪母之恨盡數傾倒在白氏及其所出的次子身上。臣眼盲心瞎,未能及時發現端倪,致使兩個兒子誤會越來越深,等到終於發現時,臣又諱疾忌醫,不肯面對……最終……最終……”
“最終縱得你的長子膽大包天,敢來借朕的手去毀掉自己的親弟弟!”皇帝幫他說完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