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一剎那就烏雲滿天。
賓士途中,蘇宛留意到大漠中時不時出現的荒丘,稀疏的野草已經枯萎,在風中擺動著,不時有些動物在荒丘活動,卻被馬蹄聲驚的四處逃竄。
黃昏來臨,陰沉沉的天氣下,大地和天空如同蒙上了一層灰黑色的幕霧。
陳剛領著蘇宛等人在一處荒丘停了下來,“今晚我們在這裡休息。”
露營嘛,蘇宛已經習慣了,可是在有狼群的大漠露營,蘇宛只要一想,就覺得到處都是綠瑩瑩的狼眼睛。
她將隊伍裡幾個人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呆在陳剛或者徐江身邊是最安全的,鑑於徐江要去巡視,蘇宛便寸步不離的巴在陳剛身邊。
“吃點東西。”陳剛被她驚弓之鳥的模樣逗樂了,玩笑道:“放心,你是咱們重點保護物件,就算咱們幾個都被狼吃了,也不能讓你進了狼腹,哪怕還剩最後一個人,最後一口氣,都得把你平平安安送到邊城去。”
蘇宛接過他遞來的乾糧啃了一口,見陳剛又拿出個酒壺來,仰頭豪邁的灌了一大口。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蘇宛便開口問陳剛要酒喝:“陳大人,這酒賞我一口唄。”
陳剛隨手把酒壺丟過去,蘇宛七手八腳接住了,學著陳剛的模樣,仰頭就灌,卻不料那酒十分烈,才一入腹,就跟炸彈一樣轟的一聲在胃裡炸開了,燙的她的胃忍不住一陣收縮,一張臉皺的不行,伸長舌頭不住往嘴裡扇風,徒勞無功的想使胃裡好受一點。
陳剛哈哈大笑起來,“孟小將軍,我這酒怎麼樣?”
蘇宛一張臉紅的跟猴子屁股有的一比,苦著臉道:“陳大人可是故意要看我出醜?”
陳剛別有深意的一笑,手指敲著酒壺,眼睛望向黃沙與天空相連處,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孟小將軍昔年最好這一口,這燒刀子,可是他的心頭好啊!”
蘇宛的動作一僵,面上更苦,幽幽地盯著陳剛。
陳剛恍若未覺,自顧自的喝著酒。
蘇宛嘆口氣,衝他再度伸出手去:“總得給個適應的機會不是?我再試試吧。”
這一路,蘇宛已經聽陳剛說過不少類似這樣的話,什麼“孟小將軍一頓能吃六個饅頭,這都算少的了”;什麼“孟小將軍最愛大宛馬,他也是套馬好手,曾一個人深入草原,為了套一匹野馬之王,跟那馬足足耗了三天三夜才馴服它,取名閃電,那匹馬就成了他的坐騎”;什麼“孟小將軍最愛吃怪味牛肉乾”;什麼“孟小將軍最喜歡跟底下將士講葷段子”……
如果蘇宛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真的笨的無可救藥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叫她照著模仿,又是另一回事啊!至少一頓飯六個饅頭這件事,打死她都塞不下好嗎?
但為了讓自己更接近於孟家軍們熟悉的那個孟黎川,蘇宛除了忍,也只有忍。
她一邊悲憤的灌著酒,一邊忽視胃裡火辣辣的燒灼感,熬著吧,總有到頭的那一天!
蘇宛惡狠狠的想。
運氣很好,這一晚蘇宛他們沒有遇到傳說中的大漠蒼狼。
越是接近邊城,蘇宛越是緊張。她的緊張,連徐江都察覺了。
他私下裡安慰蘇宛道:“孟小將軍,你別怕啊。”
蘇宛搖頭不說話。
徐江著急的問道:“你到底怕什麼呀?有我們陳大人在,他會保護你的安危的。只要他在,百步之內誰也傷不了你。”
蘇宛有氣無力的回道:“我就是怕演砸了這場戲,不好對人交代啊。”
萬一搞砸了這一切,沒能如嚴錦所料,成功的收服孟家軍,到時候,他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啊?
“我相信你,肯定砸不了!”徐江對她信心滿滿。
蘇宛詫異:“你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