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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四妹眼光流轉,發出萬千道美麗的光芒,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用眼睛告訴他,她必然要這麼做!

一會兒,那眼光漸漸呆滯,黯淡,無力的緩緩閉合,剎那間香消玉損。

她一死,那孩子尖銳的叫道,“娘,你為什麼要害死你自己,害死我呀!”

喊罷,身子猛地一跳,倒地暴斃。

旁邊的平青眼睜睜看著燕四妹『自殺』身亡,只感到心如刀割,淚水叭叭的打掉下來。

不知不覺,他想到了燕四妹的一生所為,想到她所受的苦和外表溫柔內心剛烈的『性』格,想到她的大情大愛大義凜然,淚水模糊著視線,無有止時。

突然,他竟恨上了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之前沒有得到過燕四妹,那樣子,她至少也能像小花一樣死而復生呀!

“燕姐姐!你是好樣的!平青給你叩頭了!”

他向著燕四妹跪下,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此時無聲勝無聲,萬語千言都是恨!

一陣雪風吹來,紛紛揚揚的大雪飄了起來。

烏鴉昏到暗地的號哭著,悲愴的哭聲直透雲霄,令天生悲,令地生寒。

狂風怒號,大雪紛飛,唯有不盡的悲痛和悔恨,留在了這登天山上。

燕四妹的死,就像當初失去小花一樣,讓平青傷心了足足兩個月。

他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麼下山的,又怎麼回到洪荒大陸的了。

他只知道回來後,先是莫名其妙地去了飛燕堂,找到燕四妹曾經住過的房子,莫名其妙地轉著,看著,呆呆的,不知所為。

回到桃花塢後,數日不語,不管是沈鐵藍薛冰靈,還是曾潔四清秀,向他問話,他一概不答。

直到數日後,才開始說話。

然後,又將燕四妹的事從上午說到下午,說了整整一天。

先說他去飛燕堂,所探查到的燕四妹成長過程及那個過程之中的一些故事,之後再說燕四妹去瘋狂大陸為為何事。

聽者,先是不懵懂,比及說到燕四妹為絕後患『自殺』而死的那一節,無不傷心,四位清秀和語蘭眼睛都哭紅了。

第二年三月,平青帶著語蘭又去瘋狂大陸,去過語蘭家後,應語蘭父母要求,將語蘭暫時留在家裡,反正她去到哪裡,平青都是能夠憑著彼此之間的無形氣線找得到的,故此不用擔心。

又轉道去了登天山,原以為燕四妹『自殺』於此處,烏鴉從此也會守在這裡,沒想到並沒有見到烏鴉,甚至也沒有見到燕四妹的墳墓。

再度想到燕四妹生前為人,平青感慨萬千,這樣奇女子,算來真是舉世難逢。

是時,燕四妹的故事已經傳遍天下,每年都有無數人慕名前來登天山拜祭。

孫萌派人在山腰建了一個思燕觀,亦即思念燕四妹為天下蒼生斬妖除魔的大恩大德,派有專人,每日三供,自此,據說所求極驗,香火大盛起來。

在下山途中,平青想到烏鴉,問同行的沈鐵藍道,“鐵藍姐姐,烏鴉不在這裡,你說他會去哪裡呀?”

沈鐵藍道,“據我所知,烏鴉是最受不得氣的,自小如此,只聽我的話,後因種種際遇,與燕四妹結了緣,便終生只聽燕姑娘一人。燕姑娘不幸身死,烏鴉信念已無,必然會找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苦苦思念燕姑娘。”

平青心中一動,“若說沒有人煙之處,算到倒只有野獸大陸一個地方,烏鴉曾經去過野獸大陸,如今我有天劍在手,什麼都不必怕了,鐵藍姐姐,可不可以往那地方走一趟,一來看看烏鴉是不是在那裡,二來也可以捉幾隻小鳥回來養著,長大了當坐騎呀。”

沈鐵藍哼了聲,“我看前者是假,後者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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