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翎所在的審訊室出來,顧己問宋晏辭:“你剛才出去幹嘛了?”
“你過來。”
宋晏辭帶著她往外走:“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從裴欣欣家裡帶來了一幅畫,我當時說那幅畫有蹊蹺,我想仔細看看。”
顧己凝眸一想,是有這個事:“有發現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重案組辦公室隔壁的一間房,那幅畫就放在這間房裡。
顧己和宋晏辭走到那幅畫跟前,宋晏辭才說:“裴欣欣的畫大都偏向於魔幻現實主義,這幅畫卻有點往畢加索的抽象主義靠攏的意思。”
“我不是很懂畫。”
顧己撐著膝蓋彎腰,她湊近那幅畫,看了一會才說:“但是你看這個區域的繪畫,如果把它放在這個案子裡,像不像是月月從暗網中擷取出來的那些影片內容?”
“顧隊,你還是有天賦的。”
宋晏辭不知道從哪兒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擰開了遞給她:“一開始這幅畫確實找不出什麼來,但隨著我們得到的線索越來越多,再來看這幅畫,它基本上就是裴欣欣心理狀況發展的一個過程。”
“你再看這裡。”他用手虛圈出一塊區域:“這裡是不是能跟季翎的車禍對上號了?”
顧己沒說話,目光緊鎖在這幅畫上,這種帶著濃烈抽象主義的畫,要不是放在整個案子裡來看,她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過了沒多久,她眼睛一亮,扯過宋晏辭的袖子:“這裡,是關於林立軍的事情,她把自己所有的作案過程都畫了下來,是這樣吧?”
宋晏辭覺得她眼眸晶亮的樣子可真好看啊。
他挑了挑眉頭:“對,目前我們手上的那些受害人的受害過程,幾乎都能在這幅畫上找到相關的痕跡,你剛剛看到的林立軍的部分,是畫作的最後部分了,這部分的油彩都要比其他地方新。”
“江瑤和丁健呢?”
顧己又擰起眉:“季翎這方面守的很嚴,一句話都沒有透露,而且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目前拿到的線索,無論是動機還是實質證據都能和季翎聯絡上,但對於其他受害人,就算有動機,也沒有相關證據可以證明。”
宋晏辭剛要說話,顧己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往外走:“有個問題,我需要再問問季翎。”
宋晏辭追出去:“關於魏強?”
顧己停下來:“你怎麼知道?”
宋晏辭一笑:“你昨晚說了,送這些線索的人一定調查過你的過去,但和季翎的交談中又能看得出來,是他主動給我們送上了證據,也就是說,我們昨晚從魏強那兒得到的線索,理應是季翎給的,但季翎並非你側寫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季翎送了證據,但中間有人插了一腳。”
顧己眸光微凜:“不僅插了一腳,還替他收拾了一些爛攤子,最重要的一點,季翎的動機,相關證據,就算將來到了法院,無論是情理還是法理,其實都會站在季翎那邊。”
“如果再有一個出色的律師,季翎的未來其實還很廣闊。”宋晏辭說。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兩人剛走到審訊室門口,顧己的手停在門把手上,朝他看了一眼,兩人目光對視,輕輕一笑,誰都沒有明說。
進去的時候,季翎正閉著眼睛,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顧己和宋晏辭的時候,他有點詫異:“警官,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個人你認識嗎?”顧己把魏強的照片遞過去問。
季翎眼皮顫了顫才說:“認識,叫魏強吧?一個記者。”
顧己神色未變:“為什麼會選擇把證據發給他?”
“他是記者,如果你們無法公佈裴欣欣的罪行,他可以幫我。”
顧己搖了搖頭:“季翎,你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你一開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