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辭的臉燙的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又恨不得再閉上眼睛裝死。
在他面前,他的法定伴侶居中,他的領導在左,他的同事在右,三個人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而那位奪走他初吻的始作俑者,此時咧嘴一笑:“我就說吧,他容易害羞,你們非要進來。”
宋晏辭覺得,他人生的窘迫,似乎全都跟他親愛的顧隊長有關。
第一次在青海湖邊面對那雙不悅又充滿著野性的目光讓他窘迫。
第二次在案發現場跟她相見,他窘迫。
第三次她說要跟自己結婚他窘迫……
還有一些瞬間,他這會兒有點想不起來了。
岑虎在一旁豎起大拇指:“顧隊,我可真佩服你,喜歡的男人說親就親了,下次我也這樣做!”
閆利民、顧己和宋晏辭同時開口:“你可使不得!”
岑虎皺著眉:“為啥,咱不是說好了嗎,男女平等。”
顧己苦口婆心,指了指宋晏辭,又指了指自己:“我倆,法定的,誰親誰都沒關係,你親別人,問題就大了,你明白嗎老岑?”
閆利民鬆了口氣,這倆自己說出來就好,他還尋思該怎麼跟岑虎這傻孩子解釋呢。
岑虎愣了半天,目光在宋晏辭和顧己身上轉過來轉過去:“恁倆啥時候辦的酒,為啥不請我,是我不夠資格嗎,怕我去了嚇著你們的賓客嗎,我隨不起份子,吃不起那頓酒席嗎,恁倆這樣我真的很傷心!”
他這個腦回路是顧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顧己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呢,他就給這兩口子遞上了臺階:“還是你倆覺得我特別重要,非常重要,尋思著找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單獨宴請我吧?也是,酒席什麼的都是給外人看的,咱們這種關係親近的必須得另外約,是吧?”
閆利民打心眼裡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善良,他慈愛地摸了摸岑虎的腦袋:“好孩子,難為你了,善良的孩子運氣總是好的,保持住,你這個優良作風咱們局裡一定要延續下去。”
岑虎一臉茫然地:“啊?”
宋晏辭終於找回了自己那短暫丟失的臉皮,他站了起來:“老岑,你給我提供了個新思路。”
岑虎更加茫然地:“啊?”
“傻孩子。”
顧己由衷地說:“我們只是領了個證,還沒有辦婚禮,除了我爺爺,閆局和兩三個不得不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連宋晏辭的父母都還不知道他結婚了。”
岑虎苦思冥想好半天,發出一聲靈魂的質問:“怎麼,宋晏辭覺得你不配?進豪門還得考試?咱不嫁了,顧隊,離婚,立刻跟他離婚,我認識幾個出色的小夥子,家庭條件也還是很不錯的,長得也差不到哪裡去,明天我就把他們叫到局裡來,你親自選,點到哪個選哪個,這豪門,咱們不進了!”
宋晏辭忍不住扶額:“老岑,你到底是跟我好,還是跟那些出色的小夥子好?”
岑虎義正言辭,渾身都帶著正能量:“我跟宋隊好,也跟宋晏辭好,我堅決不跟家庭階級歧視如此明顯的宋少爺好!我們的隊長,我們親自守護!”
閆利民深以為然,他看了看牆上的表,同情地拍了拍宋晏辭的肩膀:“這是個有前途的孩子,你自己解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閆利民走了,岑虎更加茫然了:“什麼意思,我被你們踢出朋友圈了?”
宋晏辭嘆了口氣,和閆利民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岑,我倆領證這事兒過去還沒一個月,你自己想想這一個月發生了多少事,咱們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我們哪來的時間揹著你去辦酒席?”
岑虎恍然大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