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辭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跟顧己通了個電話,將他這邊蒐集到的線索又給顧己整合了一遍。
顧己那邊正在忙,宋晏辭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兩個人連說句私人話的時間都沒有。
宋晏辭看著慢慢熄屏的手機咬了咬嘴皮,感覺到疼的時候嘶了一聲,手背一蹭發現流血了,他邊走邊拿紙巾擦了擦,又拿出孟淮之給的那管唇膏塗了塗。
走到車邊的時候,張自剛妻子的電話打了過來。
“晏辭。”
對方聲音平穩:“他醒了,已經脫離了危險,我剛才跟他聊了聊,他跟我說自己不知道煙有問題,那些煙是公司的高管送給他的,這件事我已經報了警,現在小霖回家去了,估計不久你的同事就會到家裡了,我跟你說一聲,你也別太擔心。”
“他不知道是最好的。”
宋晏辭上車,關上車門說:“楚阿姨,我覺得你最好派人去看看村裡那倆人的動靜,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再仔細問問張自剛,他是不是又給那兩口子什麼希望了。”
對面沉默了幾秒:“晏辭,你是懷疑還是……”
“目前只是懷疑。”
宋晏辭發動車子:“前段時間我跟小霖見過一面,聊了聊他們,小霖說他們最近挺老實的,我當時沒覺得不對勁,但今天想想總覺得不放心,反正謹慎一點,派個信得過的人過去看看吧。”
“好。”女人說:“還是老規矩,有情況我通知你。”
“嗯,那我掛了。”
醫院。
女人掛了電話,垂下胳膊深吸了一口氣。
跟電話裡說話時沉穩而又果斷的人不一樣,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但如果有識貨的人,看到她胳膊上挎著的那個包就知道她一定不是普通人。
她就是宋晏辭嘴裡的楚阿姨,楚嵐。
楚嵐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有個大夫從走廊過來,見到她在門口,叫了聲:“楚嵐。”
楚嵐回過神,掩下眼裡的疲憊看向對方笑了笑:“老林。”
醫生走上來:“好在他吸的時間不長,只是依託咪酯這個東西是會上癮的,要徹底戒斷,就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楚嵐點了點頭,又問他:“那現在對他的身體損傷大嗎?”
醫生臉色沉沉地點了點頭:“他有長期菸酒的習慣,肝和胃早就有所損傷,還有基礎病,更別說經過依託咪酯的刺激,這次是幸虧發現的早,及時把人送到了醫院,要不然後果也不堪設想。”
楚嵐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都是我的工作。”
醫生笑了笑,又嚴肅了起來:“必須得讓他禁菸酒了,至少一年內不能再碰這兩樣東西,咱們是老相識,有些話不該說我也說了,錢權什麼時候是個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到如今 這樣已經站在多少人的尖尖上了,他的身體再折騰下去,又能夠他揮霍幾年的呢?”
“你說的都是實話。”
楚嵐笑了笑:“我會跟他好好聊聊的,自己的命自己不護著,總指望別人把他當回事也不是個事兒,他要是自己都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好了,別給大家添麻煩。”
林醫生失笑:“你呀,也就只有你楚嵐敢這麼說他了。”
“我也就這點底氣了。”楚嵐自嘲一笑:“好了,我聽他們說你剛做完手術,趕緊去歇會吧。”
“那我先過去。”林醫生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後還有一臺手術,你有什麼事就找我的學生,我都跟他們交代好了。”
“好。”楚嵐說:“我叫人往你辦公室放了點吃的,現在估計還熱著,你吃點吧。”
“謝啦。”林醫生朝她揮了揮手:“那我就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