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說完這話的時候,宋晏辭臉色一滯。
“怎麼,很驚訝嗎?”
水鬼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又拿起一包拆開,朝自己帶來的那個女人看了一眼。
很快,有人從車上帶了個人過來。
聶忠華一看那人臉色就變了,他清楚地看出來,被帶來的那個人至少有著五年以上的毒齡。
不用水鬼說話,那人已經被丟在地上,有人拿過毒品給他吸食,沒過半晌,毒性發作,那人像是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癲狂,享受,失去自我,難以自控。
水鬼看著那人,像是在欣賞美景一樣,他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個動作,落在她眼裡,都讓她欣賞不已。
宋晏辭知道她是在確認這批貨的質量,而且她很滿意。
那人被拉走,水鬼拍了拍手:“周老闆,這樣的貨,你還有多少?”
宋晏辭不答反問:“柳老闆應該知道,當初警方查抄了程瘸子一大批貨,我說的是我這個同一批。”
“知道。”水鬼的目光柔柔地看向宋晏辭,卻在須臾之間變得凌厲起來:“所以我在想,這批貨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很重要嗎?”
宋晏辭點了根菸,吊兒郎當的模樣竟然有點迷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柳老闆就是程瘸子那位從不見人的情人吧,那麼我想問問柳老闆,您對程瘸子,到底是個什麼感情狀態?”
水鬼微微蹙眉:“周老闆什麼意思?”
“憑藉你如今的名聲,你的能力我非常認可,但是我想,再往前推一推,至少在柳老闆你做程瘸子情人的時候,你的身份,也僅僅是程瘸子的情人,柳老闆,那個時候的你,應該連自由都沒有吧?”
宋晏辭的目光盯著水鬼:“以我對程瘸子的瞭解,面對你這樣的美人,他視若珍寶,卻也只是珍寶,珍寶除了被把玩和欣賞,沒有其他作用,但你也知道,珍寶是要放在盒子裡的。”
水鬼眼尾輕眯。
宋晏辭說:“圈禁,調教,傷害,你是個完全的人,他卻只當你是他的花瓶,在過去的那些年裡,柳老闆,你恨程瘸子吧,巴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巴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要談感情,至少,也應該是個梟雄,而非一個手段殘忍的草包。”
水鬼看了他好一會兒,空氣靜謐,氣氛凝重。
清風吹動竹林的時候,水鬼忽然一笑:“你又憑什麼覺得,我在他身邊是受苦的呢?你又憑什麼覺得他是草包呢?”
“很難嗎?”宋晏辭笑的輕描淡寫,他指腹點了點右邊的脖子:“你的脖子這裡,應該受過傷吧,做過很多次手術才像現在一樣看起來完整。”
“還有你的胳膊,你的腳踝,甚至包括我看不到的,你的腿,你的後背……”宋晏辭繼續說著:“程瘸子對你不好,他曾經傷害過你,不是簡單的傷害,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水鬼的下頜線繃緊了。
在她開口之前,宋晏辭又說:“他最後的結果能那麼慘烈,除了其他人的背叛,我想……你也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力吧?他草包不草包,作為枕邊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他們目光相對,在短暫的時間裡似乎已經說了很多話。
最後是水鬼先笑了,她低頭摩挲著左手小拇指上的尾戒,如果宋晏辭再往前走幾步,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她左手小拇指是殘缺的,上面的指節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
“行了,今天的交易就這樣。”她抬起手揮了揮,竹林裡立馬出來了一批人,宋晏辭熟悉的很,就是早上那些人。
但還有個問題。
宋晏辭沒看到早上見到的那幾個打手。
驗貨的時候他們尚且在場,如今老闆都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