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東陵殊將大氅脫下交給武子,裡面穿著利落的騎裝。
穎風已經圍著圍欄跑了好幾圈,此時漸漸緩下了步伐,注意到了在他不遠處的這兩個人。
眼中露出眼白,表現出興奮的模樣,鼻孔噴著粗粗的氣,躍躍欲試地想要衝過來。
東陵殊抬起右手,手心對著它慢慢走進,嘴裡發出“吁吁”的低語。穎風看著他走進,在快要靠近時突然一個轉身,從他身側繞到了背後,好似逗趣般地長鳴了一聲。
“它好囂張啊!好像在挑釁一樣。”東陵依依瞪大了眼睛,喊道,“堂兄教訓它!”
穎風聽到響聲像是被驚動了,又變得躁動了些,開始原地刨著馬蹄,轉來轉去。
馬倌連忙制止道:“依小姐聲音小些,尤其是一會兒爺上馬後儘量不要發出特別的動靜,以防失控。”
“哎哎我知曉了…”東陵依依壓低聲音不好意思道。
東陵殊沒有理會這邊,注意力依舊全都放在了穎風身上。再次緩緩靠近,穎風這次沒有逃走,彷彿站在那裡等著他走來。
“好姑娘…”東陵殊低低道,手摸到了穎風的鼻前,讓它熟悉氣味。它的頭晃了晃,鼻子重重地噴到手心上,癢癢溼溼的,蹄子往一側動了動。
東陵殊拿手順著它的鼻前往上摸到了發頂的油量鬃毛,穎風並沒有過多躲閃,看起來稍微平靜了一些。
就在這時,東陵殊突然按住它的脖頸,起身翻到了背上。穎風一驚,立刻前蹄跳起,向後連著退了幾步,開始劇烈地抖跳起來,想要把背上的不速之客甩下去。
東陵殊夾住它的背部,放低了身子,讓自己隨著它的節奏而調整。未馴服的烈馬上不去馬具,坐在裸馬身上極難找到支點,既要保持平衡不掉下來,又要起到主導力量去駕馭它,再加上雪天路滑,就連一向注意風度的東陵殊也微微露出些狼狽。
穎風甩了一會兒,見無濟於事,便在圍欄中跑了起來,有些橫衝直撞的意味。幾次朝著衛瑜等人站的位置衝來,引起一聲聲驚叫,連東陵依依都被那掀起的塵土嚇了一跳。
馬倌護著幾人往一旁又躲了躲,防止烈馬衝出來傷著人。
東陵殊見他們已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便不再像剛才那般對穎風死死禁錮,漸漸放任它選擇奔跑的方向,整個人也輕鬆了些。
剛讓開位置不久,穎風就不負眾望地快跑幾步,從不低的圍欄上一躍而出,帶著東陵殊朝著外面的馬場狂奔而走。
衛瑜在那一瞬嚇的閉上了眼睛,又急忙睜開去看東陵殊的情況,一顆心撲騰騰地劇烈跳動著。
武子也從裡面跑了出來,就近上了一匹馬追了過去。
“不會有事吧?馬倌兄弟你也過去看看…”
“爺交代小的守在幾位身邊不得離開。”馬倌道,見衛瑜神情焦急,又安慰道,“郡主請安心,這匹穎風比起當初的夙雨已經溫順許多了,爺四年前能馴服夙雨,這匹也不在話下。”
“夙雨?”
“就是爺現在的座駕,左將軍送的,這些年一直陪著爺出入戰場,極通靈性。”
衛瑜回想著東陵殊一直騎的黑馬,威武是威武,卻溫順親人,著實很難想象曾經是個比穎風更烈的性子。
東陵依依想騎馬追過去,也被馬倌勸下了。幾人等在這裡,聽著他講了些從前在軍營中馴馬的事情。
“要說這馴馬,每人的方法都不盡相同。”馬倌道,“爺生□□馬,不忍傷害到它們,馴服時便採用比較溫和的方法。看著驚險,時間也耗的長了些,實則效果確實最好的。”
“如此,堂兄不也會更危險些嗎?”
“是這個理…”見幾人臉色差了些,急忙又補充道,“爺從不做沒把握的事,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