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地高密度。它們甚至還能漂浮一會兒,然後才連同內裡透出的晦淡光澤一起緩緩沉陷下去。
工作井然而且有序。直到巨龍從天而降,帶來澎湃的氣流把一切都攪得亂七八糟。糨糊般的湖水也不安的鼓盪起來,波浪將好幾個吉斯人掀翻在湖裡。他們撲騰著爬起來,忙不迭的擦去護目鏡上的泥水,檢查防護衣有沒有破損,會不會叫紫色地惡臭液體滲進去。
四十七落在吉斯人的工地中間,還壓壞了一個將近兩人高的卵形裝置。它厚實堅固的生體外皮像蛋殼一般在巨龍腹側的尖刺下碎裂了。從裡面流出的液體竟然也和蛋清有些類似,只不過那顏色同樣是與湖水類似的,一種詭異莫名的青紫,應該是湖中液體經過初步提純後地產物,四濺流溢中放射出油脂樣的斑斕光彩,比起原材料來,那股燻人欲嘔的臭味倒是被濾去了許多。
“啊哈,你們倒像是一群兢兢業業的環境保護主義者。”四十七抬起前爪看了看沾在爪尖上的不明液體。又猛然往下一揮——地面在利爪撕裂空氣的尖嘯中應聲震動,飛揚瀰漫地灰塵中混雜了噼啪作響的波紋狀電流,沾上一點兒就會令人渾身麻痺,逼退正慢慢圍攏過來組成包圍圈的吉斯人戰士的同時也燒壞了不少他們的機械裝置。
“住手!你這個粗魯低賤的——”派給他們這次任務的吉斯人指揮官尤拉德冒著閃電和煙塵衝到四十七面前,華麗繁複的全身鎧甲上還殘留跳動著細碎的電光,與盔甲本身蘊含的魔法能量碰撞。中和。
四十七低下頭陰惻惻地看著他,燃燒紅眼中洩漏出來地危險氣息顯而易見,迫使尤拉德把後半句辱罵吞回肚子裡。吉斯人出於種族天性和其長久以來養成的自傲才沒有後退,沒有雙唇地嘴巴緊繃成一線,不仔細分辨的話可能還會誤以為那是一條皺紋或者傷疤,瞪著生了黃疸病一樣混濁的小眼睛與四十七對視,因為氣惱和受辱而同樣的兇光畢現。
“管好你的舌頭,沒鼻子的毀容者。”四十七湊近了一點兒,巨大的龍頭壓迫力十足,彎刀般的牙齒在以交織的電火作為唾液的大嘴裡交錯。一口便能將尤拉德咬成碎渣:“如果你今天沒有個讓我聽著高興的解釋。那麼你們就永遠甭想在這裡建設你們的美麗新世界。”
尤拉德死死盯著四十七,嘴角抽搐著。垂在身側的兩手不自然的握緊拳頭又張開,看上去有好幾次都要抬起來拔出背上的銀刃巨劍翻臉了,但最後他還是做了兩下深呼吸平復情緒,把目光轉向龍背上的摩利爾。
“摩利爾?嗯,摩利爾法師。”尤拉德啞著嗓子說到:“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交付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你和你的隨從正對我們做出嚴重的挑釁行為……你難道已經忘記你們在星界迷途,來到我族門前乞求庇護時的姿態了?”
摩利爾剛才趁著四十七和尤拉德大眼瞪小眼的機會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工地,心中大致估計到了吉斯人在幹什麼。
“您這麼想我很遺憾,尊敬的尤拉德指揮官。”也算被擺了一道的摩利爾認為四十七並不會讓此事善了——而作為曾經在夢境中統治了幾乎整個紅袍法師會的塞爾城女王,她也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些利用她打前陣的吉斯人:“看來我們在對事情的認識上是有所偏差的。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一向不習慣受人恩惠,哪怕是別人自以為是的‘恩惠’。”
她回頭指了指遠方隱沒在森然霧靄中地高峰:“我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時間會正常流動的區域。另外我還可以告訴您。這座島上棲息著一些強大的生物,而且並不像尊敬的吉斯人一樣‘慷慨好客’……我想,這應該算得上不錯的回報了吧?”
“哼。也許吧。”尤拉德發出一個漏風的鼻音:“這不是你們無知冒犯地理由,不過我姑且可以原諒。走吧,女法師,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們之間的協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