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不過去了,說這老太太鬼附身,病魔怔了。”
“我娘天天盡心盡力地伺候,換來這麼個結果,也傷了心,漸漸地就和姥姥疏遠了,到了年底姥姥死,我娘也沒怎麼動容。”
“本來這事兒已經過了,卻直到後來才聽一個老長輩說,姥姥當年是故意變壞的呢。為的就是讓子女都討厭她,斷了他們的念頭,這樣等她死了,子女才不會特別傷心。我娘知道了後悔地不行!”
繡荷聽得直搖頭,說:“你這麼一說,好像我以前也聽說過這種事情。不過說句不敬的話,你姥姥也真傻,子女孝順本來就是福氣,她這樣有是何苦呢!”
小杏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明白。大抵一個人愛地太多,就寧肯自己吃苦,也想維護著另一個人吧。”
“弄柳姐姐,也許你那舒鵲哥哥也是這樣呢,怕配不上你,就故意疏遠你。不然你以後再好好問問他,他要是這麼個有心的,你錯過了就實在很可惜!”
弄柳聽得心潮起伏,思前想後了許久。
等她終於怔怔地走了,繡荷與小杏跟在後面,繡荷就偷偷掐了小杏一下,低聲說:“傻丫頭,你既然知道這樣,為何非要給她說出來。睜一眼閉一眼不也就過去了。無論如何,弄柳都能配上個更好的,那舒鵲自己也知道,不才來的這一出?他再好,家裡頭實在太窮,又有拖累,弄柳真對他上了心,以後不知要跟著過什麼苦日子呢!你這豈不是害了人?!”
小杏咬著嘴唇,默然半晌,最後卻只認真說:“繡荷姐姐,你沒見過我娘有多後悔……我不想弄柳姐姐也這樣。”
夜深沉。睿親王手指繞著靜君漆黑濃密的長髮,輕聲嘆道:“你們舒府有奇風,頻出情種。”
舒靜君有些出神,嘆道:“若如此,就很好。弄柳是個好姑娘,該有個好著落。”
她心裡盤算著,第二天要好好派人查查這個舒鵲,是好是歹都弄個清楚,再做打算。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弄柳黑著眼圈朝靜君告假,靜君二話沒說就允了。弄柳換好了衣裳就忙不迭地出府,連後面綴了人都不知道。
坐馬車去舒府也快,不過小半個時辰,往日打個盹兒就到了。今天對弄柳來說卻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好容易到了,哪兒都沒去就直奔廚房。
憋著氣兒闖進去一看,裡裡外外卻都沒找著舒鵲。一問原來上外頭了。等了半天等得著急,跳起來就往外跑,卻不想這一次正好和剛進來的舒鵲打了個照面。
舒鵲神情疲憊,臉頰消瘦了一些。看見她先是一愣,弄柳已經因這偶遇激動地滿臉通紅了。
舒鵲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回來啦,有什麼事兒麼?”
弄柳抓緊了衣襟,低聲道:“有事兒!舒鵲,你能跟我出去一會兒麼?”
舒鵲看著她,說:“我很忙。”
弄柳一咬牙,小胖手直接緊緊抓住他胳膊,乾脆硬把他拽出去!舒鵲吃了一驚,大庭廣眾下卻不好跟她拉拉扯扯,只得佯裝著正常和她一起走出去。
弄柳埋頭苦走,一路把他抓到了當初罰跪的小院子。那裡是舒府的偏僻角落,房屋都已經很舊了,不再住人,只堆著一些雜物。
現在那裡空無一人。
舒鵲眼看著周圍無人,這才把袖子硬拉了出來。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怎麼,弄柳已經眼圈紅紅地看他。
舒鵲指責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弄柳執著地瞪著他,先發制人問道:“舒鵲,這是咱們認識的地方。我在這裡就問你一句話,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舒鵲的眼神劇烈地震動。弄柳死死地看著他。他卻忽然轉過頭,用疲憊冷淡的語氣說:“不喜歡。”
弄柳攥緊了小拳頭,忽然重重捶到他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