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變,你一定要相信。”
“我不信。”她的臉貼著他的臉,臉上己有冰涼的淚珠,“我相信。”
長夜仍未過去。
最大的一個帳篷裡燈火通明,唐麟已將他這一組所有的人都召集到這裡來,小方也不例外。
這時距離馮浩的暴死已有四個多時辰。小方已睡過一覺,別的人卻顯得沒有他幸運,每個人看來都很勞累疲倦。
唐麟的眼中佈滿血絲,神情卻還是很鎮靜。
“我們已分批出去搜尋過,附近三十里之內,絕無人跡。”
他說得極有自信,他派出去的每個人,在這方面都是專家,如果他們說這附近三十里中沒有人跡,誰也不會找出一個人來。
“所以殺死馮浩他們的兇手,必定就是我們這隊伍的人,現在一定還留在隊伍裡。”
唐麟的聲音冰冷:“這隊伍中能殺死他們五個人的並不多。”
“五個人?”小方脫口問。
“是五個人。”唐麟冷冷道:“你睡覺的時候,又死了兩個,你一定睡得很熟,所以連他們死前的慘叫都沒有聽見。”
小方不再說話,也無話可說。
唐麟道:“他們五個人的來歷不同,武功門戶也不同,更沒有同時與人結仇,所以他們的死,絕對不是仇殺。”
可是殺人一定有原因,有動機。
殺人的動機,通常只有兩種——財、色。
唐麟道:“他們被殺,一定是因為有人想動我們這批貨。”
駝子直到這時才開口:“貨物已經被人動過,而且有十幾包貨都已被人割開,想必是因為那個人先要看看這些貨是不是值得他動手。”
“如果是你,你認為是否值得?”
“絕對值得。”
“這批貨一個人雖然搬不走,但是他如果能將我們一個個全部暗殺,貨就是他的了。”
唐麟的目光始終沒有正視小方:“現在我們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們一定能查出來,因為這隊伍中每個人的來歷我們都已調查得清楚。”
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還有人是例外。
小方就是唯一的例外。
唐麟道:“在兇手還未查出之前,我們暫時留在此處,誰也不許離開隊伍。”
他忽然轉過頭,用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盯著小方:“尤其是你,你暫時最好不要離開你的帳篷一步。”
小方還是無話可說。
這些事都是在他到後才發生的,無論誰都難免要對他懷疑。
唐麟也已不再掩飾這一點:“你最好現在就回到你的帳篷裡去。”
小方剛準備走,想不到居然有人替他說話了。
加答一直想說的,想說,又不敢說,現在才壯起膽子。
“不是他,他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你們說那個人,我不是瞎子,他殺了人,我看得見。”
“你看得見。”
“我跟他,他跟我,就好象一個人跟一個人的影子,一直在一起。”
唐麟冷笑:“你抱著馬沙的屍體痛哭流涕時,你也看見他在哪裡?”
加答不說了。
他只有一根腸子,一很從嘴巴通到底的腸子,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沒看見就是沒看見。
唐麟用一隻青筋已暴出的手揉了揉他那雙發紅的眼睛:“我的話已經說完了。我的意思你們一定全都明白。”他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每個人都走了。
小方走得最快,因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可以給他安慰。
他剛走入他的帳篷,剛看見蜷伏在毛氈